泼墨文学

第9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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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映亮了江湾，江岸残雪映红，江水荡漾着反映着多色的烟火，与天空的绚烂交相辉映，美得如童话世界。

烟火的辉煌持续了半小时，烟花散尽后，江湾恢复了宁静，漆黑的天际，寒星稀朗，一轮半月已升至正空，半弧将满，不日将盈。

莫离呆呆看着那轮明月，半晌，幽然开口：“江大哥，烟花真漂亮，可惜太短暂。”

江子耀心一颤，莫离这话，似有所指，侧头望过去，夜色下，莫离的脸容色清淡，向来灵动的眸子，仰望着天际，与天际那轮半月的月辉一般，清清冷冷。

察觉到江子耀的目光，莫离转过头，凝眸一笑，清灵空透，那一瞬间，江子耀心一凛，竟然生出一种恐惧，似乎莫离会突然间在他眼前消失，随风而去，再也看不到，寻不着。

“莫离。”江子耀唤。

莫离对上江子耀的眼，那眼中带着分明的惊惶，江子耀一把按住莫离的手，脱口而出：“别走。”

莫离垂眸，良久，抬起眼，目光清明，缓缓从江子耀掌下抽出自己的手，“人都有自己该去的地方。我的家，在凤渊国。”

莫离没有正面回答江子耀的话，江子耀却听明白了她话语中的含义。莫离现在的宁静，是心灰意冷道极致后的清透，闭上眼，江子耀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车喇叭被他重重一击，高亢大响，冲破周边的沉寂，似乎在代替主人仰天大吼。

江子耀看出莫离决心已定，他想留下莫离，却有心无力，有力回天的那个人，没有心，只会给莫离带来一次比一次沉重的伤害。

“莫离啊。”江子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仰靠在车座上，叹息般唤。

“你其实与唐冠，是一类人。”

莫离侧头，明眸在星光下闪耀，带着些疑惑，不解地看向江子耀，她与公子怎么会是一类人？

“你们俩，都很痴情，很专一，专一到目中无人。你们所有的热情感性，都只展示给自己所爱的那一个人，其他的人，在你们眼里，都不复存在。唐冠是这样，你也是。他眼里心里，被夏木娜占据得满满的，容不下其他任何人。而你呢？你何尝不是如此。从来只看得到唐冠一个人，从来不尝试去看看其他守候在你身边的人。不给自己转变的机会，同时，也不给其他人任何机会。”

江子耀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一直以来，他都很理智，理智地看待自己与莫离的这份感情，一直以莫离为重，他以为，爱情是这样的，莫离开心了，他也能开心。事实上不是，莫离开心的时候，他会妒忌得发狂莫离伤心的时候，他会跟着纠结。而现在的他，非常愤慨，这份怒意，有对莫离的，也有对唐冠的，更多是对自己的，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愤怒。

一口气说出自己一直以来想说的话，江子耀顿了顿，下了结论：“莫离，你真的很残忍。”

江子耀的一番话，震得莫离半晌不能开口，怔忡地望着江子耀，细细品味他话中的含义，江子耀语中的酸涩与无奈，让莫离愧疚不已。

“对不起……”莫离讷讷地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你会留下么？”江子耀淡淡问。

莫离想了想，踟蹰一番，终于下定决心，坚决摇了摇头：“不会。我有我的职责要去履行，之前是我糊涂了。”

“呵呵。”江子耀突然笑起来，笑得很突兀，莫离不解地望向他。

江子耀俊美的唇角弯成一道讥讽的笑容：“既然不能留下，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只能让我觉得你虚伪。莫离啊，给我留下个好印象吧，以后回忆起来，我会少骂你点。”

回忆……都说到回忆二个字了。莫离鼻子微酸，眼眶发了热，咧开嘴，她也笑了，目光中水光荡漾，含糊了她的视线。

“江大哥，你心眼真小，都已经是回忆了，还要骂人，宽容点吧，小心眼的男人不可爱。”

江子耀哈哈大笑：“莫离，我就算大度如佛祖转世，你也不会爱上我，你只爱那个霸道小气没一点优点的男人！”他大声调侃着，强压住心头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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