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5章（第2页）

短促的怔忪过后，心如擂鼓。樱呐呐地开口：“肖，肖晓。”该死，她在心里骂自己，真是不争气，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为什么见到他还是这样心情激荡？

肖晓坐下，招手叫侍者过来：“一杯卡布基诺，一杯蓝山。要方糖。”

樱对侍者：“我不要卡布基诺，蓝山吧。”话一出口，脸色突然一红，肖晓双眸深邃如渊，深深看了樱一眼，“我喝卡布基诺。”

樱有些慌乱，为了掩饰着心头的杂乱，她伸手去抓桌上的水杯，却直接推翻了杯子，杯子径直向肖晓那边倒去，肖晓一把扶住杯子，杯内的水晃荡出来，泼洒在两人扶着杯子的手上。

樱抽手，肖晓按在杯上的手微微用力，被他覆在掌下的樱的手，动也不能动。

抽出纸巾，肖晓直接给她擦试手上的水迹，肖晓的手宽大，指节细长，有点微凉，樱心头又一次开始小鹿乱撞，咬咬牙，她用力抽出手。

肖晓抬眼看她，眼波温软，带着淡淡的忧伤。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樱。樱崩溃，眼睛酸涨着，眼泪叫嚣着想往外奔流，她不想在肖晓面前再流泪，猛地站起来：“对不起，我要走了。”

肖晓拉住她：“樱。不要走。”

“对不起。”樱转身便逃，肖晓急急站起，身子晃了晃，又猛地坐倒，樱在装饰墙的镜子上看到背后的情况，心一紧，赶紧回身，扑到肖晓面前：“肖晓，你还好吧？”

肖晓半闭着的眼睁开，眼中掠过一丝无力，很快便被笑意代替：“没事，我向来就是这样，你不是知道么，突然站直会头晕。”

樱鼻子一酸，泪水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肖晓有丝慌乱，“樱，别哭。”伸手去给她试泪，樱别开头，避开他的手：“别碰我。”

肖晓收回手，不语，只用眼睛瞅着她，樱抓着纸巾边擦脸边说：“不要看我。”肖晓微笑，掉开眼，看大堂中来来往往的人。

“对不起，我有点失态。”樱终于平静下来。

肖晓轻轻道：“樱，你今天，说了第三个对不起了。”

樱微红的眼望向肖晓，没吭声。肖晓淡淡笑道：“十年前，我就对你说，永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们之间，不存在这个词。所以，我也不会对你说对不起。”

“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樱低声道。

肖晓眼中波光闪了闪，“是啊，你的选择。”声音幽淡，仿佛有淡淡的怨伤。

“你公司做得很好。”樱说。

肖晓轻嗯了声。

“你父亲多年的心血，终于后续有人。”樱继续。

肖晓淡笑：“你想说什么？”

“我这些年，也过得很好。”樱笑笑：“有份收入不错的工作，现在房价升得那么快，我几年前就已置了房，没有货款哦。虽然我父母过世得早，一切要靠自己。可是，你看，我过得比大多数人都好呢。”

肖晓盯着她，樱的头越埋越低，声音也越来越轻：“所以，你看，我们都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了。见见面当然好，老朋友们，有空叙叙旧。”

“老朋友。”肖晓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是啊，我们现在是老朋友了。”

侍者送上咖啡，肖晓将蓝山推给樱：“原来，老朋友的口味会互相改变的。”

樱涨红了脸，分辨道：“我并不是因为你爱喝蓝山才改喝蓝山的，我只是随着年纪变大，不喜欢卡布基诺的浓厚而已。”

肖晓轻笑，眼中却只有哀伤：“你还记得我爱喝蓝山？”

樱怔了怔，肖晓笑笑：“没关系，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同样记得你爱喝卡布基诺。离开这里后，十年来，我只喝卡布基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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