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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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好一会儿，厉南星才转过头来。朗如星辰的眼睛却不知道为什么蒙了一层淡淡的水汽，“那个是我阿妈……”他说，“我从来都不知道她还有这样一张照片，不！我从来就没有过她的照片。”

陆小凤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好一会儿，“你是说，”他指着墙上那幅照片里的女人，“这位女士是你的……”

“是我的母亲。”厉南星轻轻笑一下，“她不爱拍照……总是说这世界上没有真的可以留住青春美丽的东西，就算是照片也只是提醒自己已经年华老去……”他说着又转过头去，修长的手指慢慢抚过照片就像抚过那个生育了他的女人，“所以她去世以后，我就连想祭奠她都没有照片，”那声音颤抖着，略有些哽咽，“我还以为我一辈子都再见不到她了。”

陆小凤慢慢绕到厉南星的面前，“这张照片是你的了。”他说，“你随时可以拿走。我再翻翻看，没准还能找到图片文件，可以多印几张。”微微一笑，“对了我还记得那个地方，很美丽！等我拿了大假，我陪你去那里看看，一起祭奠她。”又顿了一顿，“你妈妈，是位非常美丽的女性！”

厉南星看着眼前的男人，在他潦倒成那样的时候，这个男人说：“跟我回去，好吗？”；在他以为他这一生都再也见不到阿妈的面容的时候，这个男人说：“这张照片是你的了……”

“谢谢你，陆小凤……”

“怎么又来了？谢来谢去的不觉得很累吗？来，先去洗个澡，别着凉了。呐，我跟你说，真的要谢的话呢，就，就以身相许好了，怎么样？”

“呃……”

“哈，哈哈，我是说，开玩笑的啦，哈！哇，哇~~~这只猫它在干吗？”

“……可能它也想洗澡吧？”

“什嘛？！我还没有跟你一起洗过，它也想……呸！别做梦了……呃，我是说，我来洗这只猫，你先去洗澡。好，就这样决定了！”

“……”

一点奇妙的绿色在心里发芽，很小的叶子，一点点风雨就能把它摧毁，可是它冒出头来，期待一天一天可以慢慢长大。

然而，人生的风雨从来就喜欢倏忽而来。正当这小小的阁楼间里有快乐的气氛开始酝酿，突兀的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陆小凤一边按着猫，一边拿起来看，然后他一把拉住厉南星，“是你妹妹的电话！”

有生之年-同人

正文第四章

[更新时间]2011-08-2214:31:46[字数]6466

其实后来想想，当时的情况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混乱。当陆小凤带着厉南星赶到医院的时候，早就已经过了午夜，值班的医生一脸困倦的答非所问令人简直想发飚。但陆小凤还来不及真的发飚，急症室的门猛然被人推开，“嘭”的巨响里，几个人跑了进来。

陆小凤还来不及眨一下眼睛，刚才还迷迷糊糊的值班医生却在瞬间就像打了吗啡一样精神抖擞起来，“啊，金院长！那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被叫做金院长的男人闻声转过头来，“噢，小陈啊……”他才说了几个字，却突然看见了厉南星，下意识一愣，“咦，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厉南星有些恍惚，没有声音的世界与真实的世界其实有着他人难以想象的距离，他并没有看见值班医生跳起来喊的那句话，他只是看着金院长，眉头轻轻蹙了起来，“不像……”

金院长虽然有些疑惑，但是毕竟眼下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办，于是冲着厉南星点了点头，“你稍等一会儿，我办好了手头的事情就去找你。”重新转头去问值班医生，“今天是不是有一个叫做仲燕燕的车祸病人送过来？”

值班医生小陈眨了眨眼睛，“是的，金院长。”他清楚地回答，“就在重症病房，傍晚何医生动的手术，还算顺利。但是病人一直没有醒过来，估计要等明天看看是不是能够醒过来才能判定是否脱离了危险期。”他顿了一下，眼睛扫扫陆小凤和厉南星，又加了一句：“噢，对了，刚才这位陆先生和厉先生也在问仲小姐的情况的。”

谁都没有想到这句话的后果如此严重，以至于那一霎那，陆小凤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

先是金院长浑身一震，但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跟他一起冲进来的几个人当中那个戴着眼睛的中年人却猛然转头盯住厉南星：“你姓厉？”

厉南星慢了一拍地点了点头，但看着那个男人的表情不知怎么总让人觉得有些心酸，“请问，你，是不是……”

“不是！”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厉声打断他的话，“我跟你们姓厉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冷冷地说，“你回去吧！”

“你姓厉……”然而跟他们一起进来的那个中年女人却猛地扑了上来，“你姓厉！”尖利的声音在午夜的医院里造成可怕的回响，“你来干什么？你到上海来干什么？哦，我明白了，没错！你们姓厉的果然不肯放过我们！”她一把抓住厉南星的胳膊，“你们要拖我们一家跟你们下水……你们自己中了诅咒，就要我们跟你们一样倒霉！就是这样，没错的……

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头去拉她，“红梅，你在乱说什么？”

“绍杰，真的！我没有乱说，真的没有乱说！”女人放开厉南星的胳膊，急得满头大汗地说，“我有找人去调查过的，真的……绍杰，姓厉的是被诅咒的，没有人活得过四十岁的……”

仲绍杰面上浮现出不耐的神情，“好了，红梅，我们快点进去看燕燕吧。”

“不时地……唉！”女人眼神更加混乱，“你不懂！”她转头又对着厉南星，“我求求你，燕燕跟你们厉家没有什么关系，就算你们不放过绍杰，不放过我，都好！但是燕燕真的，真的是无辜的，你放过她……”

“杜红梅，够了！”仲绍杰一把拉过女人，“你疯了吗？”

“疯？”女人绝望地看着他，“仲绍杰，我们两个到底是谁疯了啊？那么多年，你到底跟谁在过日子啊？是我杜红梅还是那个姓厉的女人？你分得清楚吗？”她问，“还有，你摸摸你的良心，当年你真的是自己愿意回上海的吗？你是被吓得逃回来的。因为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姓厉的女人，她们家是被诅咒的，而且她们的诅咒会延及加入那个家庭的人……你就是怕死，绍杰，你怕那个诅咒会连累你，所以你才逃回上海的。”她保养得宜的脸庞可怕地扭曲起来，“但是现在，报应还是来了，还是来了！”她的声音猛地一顿，然后绝望的哭声泄漏出来，“但为什么要报应到燕燕的身上？她什么错都没有啊！”

“红梅，你误会绍杰了。”看不下去的金院长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当年不是这样的。”

“金世遗，你不用替他说话，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女人转头尖利地吼叫出来，“你们以为你们当年那些丑事没有人知道吗？你们在云南玩弄了人家一对姐妹，后来却发现厉家的人都是被诅咒的，你们都怕死！所以你们就逃回上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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