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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魏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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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的座位实在不适合脚长的人坐。魏巍努力地在有限的空间稍微移动他的身子好让发麻的双脚可以多一些空间舒展。
火车刚刚通过彰化站,也就是说,全程才走完了一半,就已经这么令人难受了,他很担心等到了屏东他会不会“下半身瘫痪不良于行”?应该坐飞机的……飞机票又没多少钱,从松山飞高雄小港不需要一个小时,快又方便。
要不然,坐客运巴士起码位子也舒服些。再不然,坐自强号最起码也比坐这个慢吞吞的莒光号少受折磨两个小时……真是犯贱了自找罪受。
无法理解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是很期待回到那个告别了半年不见的人,却刻意地选择了个最慢的方式到达,刻意地延缓相逢的时刻。
有些紧张吧……不对,应该说是非常地紧张与不安。
见面的时候第一句话要说什么?“你好?”感觉很生疏。“好久不见了”?其实半年六个月也不算久啦!“令尊令堂都还好吗”……真是狗屁不通。在脑中反反复复演练了无数次见面时的对答,却没有一句让他自己感到满意,不是文谒认,就是词不达意。
要达什么意?其实,想要表达的,也不过就那一句“很想念你”吧
真的,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可以这样强烈地想念一个人。走到街头看到有人穿夏威夷花衬衫,就会想起那个人俗毙了的穿着却依然赏心悦目的身影;逛夜市的时候看到人家在卖卡通图案的死角裤子,他想起了那个人那双修长的腿,还有他身上那淡淡的爽身粉香味。拿起球柑站在球桌前准备练球,就会想起那个人架杆的优雅姿态。上回去当儿童直排轮夏令营的义工助教,看着那些小朋友摇摇摆摆地踩着直排轮,他回想起了那个人学直排轮的蠢样……这些多到不胜枚举的例子还算是好,几天前在吃晚饭时,因为盯着桌上那蠢花枝丸发呆半天吓坏了老妈,这才惊觉,原来自己是那样严重地想念着那个家伙。
老妈说,他自从从东港回台北后,整个人变得心不在焉的,仿佛把心留在了东港忘了带回来,肯定是迷上了某个乡下的漂亮姑娘……
如果跟老妈说自己不过是想念一个朋友,像痞子般的男孩子,他一定不会相信吧。
总之,想念归想念,但却不能这么就把那句话说出口吧!下意识地觉得对有一个男孩子说“我想念你”是一件非常古怪的事……
或者自己想太多了,可能陈晋他早就不在东港了!记得陈妈说过,东港年轻人口的外流很严重。现在是暑假,也有可能他和道怡出游了。
会不会有可能,他已经淡忘了自己?要不,为什么三十五封E-mail,他从没回过半封……
对着一个像是无人接收的mail址按下传送钮,心情多半是带着自我嘲笑,还有自我安慰,
可能他只是没收到,可能他因为忙碌而无法回信,可能……
有太多的可能性,更令人感到不安。
再一次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个觉,睡着了,就不会胡思乱想。然而结果是和之前几次一样徒劳,睡不着就是睡不着,看着前前后后身旁的邻座的乘客无不睡得东倒西歪,真的好羡慕他叹了口气,翻了翻手中的火车时刻表,还有十一站。
火车窗外的景致打从出了台北后,除了几个特别大的站,其他都大同小异,那种坐落在田野小镇间小旧旧、亭子般的地方小火车站,古朴简单。三三两两的乘客,悠闲的站务员,其实和书本上日据时代黑白照片中的场景差不了多少。
相较之下,台北那个大到常叫人迷路的火车站虽然先进繁忙,人潮往来流动间,却往往让人感到非常地,孤单与寂寞。
腰酸背痛,两脚像是灌铅似的,台北到屏东一趟火车下来,真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老了五岁。幸好的是想象中的“不良于行”还没有发生。
火车停后,乘客争先恐后地下车,大概是天色已晚,思乡情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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