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3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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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当你的眼睛

为什麽你会死

是不是院长做了什麽

切原赤也

知道了这些，相信要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难，医院的丑闻，而恰巧，不二又是一个娱乐杂志的小道记者，一些小小的威胁，院长大人不会不给事实而让不二随意的写上几篇吧？

看著认真帮仁王擦著眼泪汗水的柳生，手冢和不二快速告辞了。这件事绝对没有那麽简单，亲眼目睹这样被两种极端刺激搞得心神焦脆的仁王，两人的心情也有些受到影响，一开始只想搞清那个敢如此倡狂袭击手冢的鬼是什麽来头，而现在，不二有种感觉，事情一定另有隐情，没有缘由的，不二就是这麽觉得，事情一定有隐情，绝对不是普通的报复。

想要弄清一切，想要尽可能的帮到这个人，虽然他也许做错了许多事，也许他曾经不是一个好人，但……尽管如此，不二还是想要帮助他，只要希望不是零，就值得尝试，即使这件事再危险。

而手冢则是很确定的知道，仁王那时发疯是看到的，就是和自己看到的一样的东西，那双流著血泪说著“我一直注视著你的……”眼球。

Part7a

切原赤也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也许是因为他先天性的心脏病，出生之後，就被父母狠心的留在了医院，不过比其他的弃婴好的是，他的父母还不算做得太绝，在留下他的病床上，放了厚厚的一迭钱。

那是很大一笔钱，足以付清切原的治疗费用，打翻之前的假设，应该是有逼不得已的理由才把出生的孩子遗弃的吧？总之，好心的院长还是留下了切原，用著那笔钱一边治疗著他的心脏病一边抚养他长大。

所以说，切原几乎是在医院长大的。

认识仁王雅治的那年，切原十三岁，仁王是医学院的毕业生来医院实习。如果要说切原的性格，怎麽说呢，毕竟是一个没有父母又天生患病离不开医院的孩子，从小接触到的人都是穿著白衣服的医生护士，尽管他们对自己还算关心客气，但这些和他们对自己的子女的爱相比，根本是天壤之别。所以，从小，切原的脾气就非常怪僻，不喜欢和别人说话，而且总是皱著眉头目空一切的表情，对谁都是恶狠狠的，除了仁王之外。

仁王是个怪胎，切原从来没有看到过有像他那麽坏的人，而这种人居然还是医生，倒不是说医生都是好人，起码表面的掩饰总是要的吧？

记得第一次见面，不用说，切原的事迹早就在医院传开，没有人不知道他的身世，所以，当这个痞子医生晃来自己这边时，切原都做好了一切不屑反击的准备，但他的第一句竟是，满脸发光的对自己说，“嘿，小子，你亲身父母好象很有钱？！”啊？！他就只看重钱的？切原呆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仁王竟自顾自说了下去，“不晓得还可不可以通过你来威胁他们一笔，看他们这麽把你扔在医院肯定是怕外界知道……”说话的同时，还露出一脸的坏笑。

说真的，切原从来没想到居然有人可以这麽不要脸的把自我的欲望这麽直白的表现出来，但是这麽直接的人，很奇怪，切原一点都不觉得讨厌，反正遗弃就是遗弃，好心的丢把钱算什麽意思？！做事不干不脆的，讨厌的话直接说就是了，不用堆积著满脸的假笑来为我做例性检查。

那是第一次，切原有想要实现的愿望，他希望仁王可以留在这个医院工作，而当愿望实现的时候，他也平生第一次尝试到了喜悦。而且那时，他对自己的反应真是赞叹到不行，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切原自己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心理，竟回了一句，“我也爱钱，为钱做什麽都可以。”这麽说，只是想要凭相同的嗜好而和他走近罢了。

之後，他也如愿以偿的和这个邪恶的人走近了，仁王会在手术前收病人家属的厚红包，会为了别人的巨额而在手术台上杀死病人，这些违背医德甚至违背道德的事，仁王眼都不眨一下就下得了刀。

“你这样总有一天会下地狱！”切原看著数著钱的仁王冷漠的说，为了和这样的人走近，切原早就把自己的良知丢到了九霄云外或者说他从出身就不带有那种东西，他会为仁王把风，会帮仁王做接线甚至会帮他擦洗满身的血迹。

“如果我下地狱，你肯定也逃不了，有你个小鬼一起陪著我，我怕什麽？”仁王大笑著揉了下切原倔强的卷发，切原冷著脸避开，仁王也没什麽反应，转身继续数钱，但只有切原知道，在扭过头的那瞬间，他心里想著的竟是，如果和仁王一起下地狱，我愿意！

事情发生在仁王认识切原2年後，那天，仁王兴奋的跑来找切原，告诉他，有个机会他会得到一大笔钱，这辈子就不用愁了！切原问，是什麽交易？仁王说，他需要一对眼球，只要做完这一笔，自己甚至都不用在医院继续工作下去，可以带著你一起去过被钱淹没的生活。切原知道他在想什麽，他期待著什麽，对於钱，切原根本就不爱，即使你用钱把他活埋了他也不会高兴，但是，只要想到这是仁王想要的，而且自此之後，他们可以永远一直生活下去，切原没有犹豫的说，“你可以挖走我的眼球，我愿意。但钱，我们一人一半！”果然，仁王开心的抱了一下切原，兴奋的说，“放心，从此之後我就是你的眼睛，我会照顾你一辈子让你不愁吃穿，每天数钱数到手酸！”

手术很快在暗地里进行了，当失去黑暗的那瞬间，切原没有一点後悔，自己本来一直都只是生活在黑暗中，而仁王的出现，就是一个亮球，他点燃了自己的人生，所以，只要想到仁王，切原根本就不惧怕黑暗。

但切原不会知道，在手术结束之後，仁王看著那对在玻璃仪器中的漂亮眼球，那瞬间，他回忆起这双倔强的眸子总是看不起那些虚伪的人，不配合护士和医生的检查，总是瞪著眼睛把他们骂出病房，总是看著地面可爱的躲开自己揉他头发的表情，这双总是在清晰的印出自己的眸子再也不会有它的光彩了，它……已经死了……

即使有再多的钱，也无法恢复了，手术台上的切原睡得很舒服，眼睛的地方被缠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看著这样的切原，仁王全身颤抖了起来，为什麽……为什麽自己会接下这一笔？为什麽会想到用他的眼珠？其实仁王知道，他知道切原一定会答应……为什麽自己这麽卑鄙？！即使不赚这一笔也可以，即使为此不能在医院继续工作也不会生存不下去，即使不用切原的眼珠也可以……

那双在玻璃仪器中的双眸就这麽死死的盯著自己，没有任何怨言，没有任何後悔，就一如切原本人一样，但自己呢？看著这双会为自己带来巨大经济利益的眸子，仁王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快，头越来越胀痛……

心里无数个声音叫嚣著，我後悔了，我後悔了，我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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