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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金嬷嬷也只得装作不见,脸上重新摆上笑容,不过此时的笑,却已然是有些敷衍的意思了。等胤祈和哈日娜走到了廊下,她这才规规矩矩福身道:“请王爷安,请福晋安。”
胤祈停下脚步,将哈日娜拉到自己身后,又递给她一个眼神,便点头道:“金嬷嬷也安好。许久未见了,这大冬天的,金嬷嬷怎么亲自迎出来了?你素有些积年的旧病,如今还总咳嗽么?先时原吩咐了底下每天给你弄蜂蜜陈皮,他们可有偷懒?”
金嬷嬷眼中又添了些温煦的神色,笑道:“奴婢一应都好,王爷先前吩咐下来的话,也没有谁敢偷懒怠慢的。只是奴婢总惦记着王爷在东北,身边儿没有伺候的人,跟去的奴才们又都是年轻孩子,等闲都喜欢偷懒,谁又知道记得时时问一问王爷的寒暖呢?
叹了口气,又道:“奴婢也是在盛京待过的,知道那里是极冷的,王爷毕竟是男人家不仔细,照应不好自己,记得王爷晚上睡觉的时候好踢被子,这冻着了可怎么办呢。如今可是回来了,只想早早地就看见了才安心。奴婢说句逾越的话,若不是太嫔娘娘起不了身,她也是要在这门口站着的。奴婢现下,也权当是替太嫔娘娘看一眼。”
胤祈笑道:“嬷嬷是看着我长大的,是以才总觉得我还是小时候那样子?实则我现下也大了,照应好了自己,还是能够的。且出京前,嬷嬷不是交待了他们好些话?他们都是尽心的。只刚才说额娘起不了身?又是怎么了?”
金嬷嬷便叫小丫头掀帘子,瞧着胤祈进去了,口中道:“太嫔娘娘身上不爽,瞧着症候还是旧年的症候,只是今年却不知怎么,要比去年瞧着严重。奴婢们都猜测,许是因为想念王爷,这才病得更重?王爷也快瞧瞧。”
她话音未落,胤祈已经进了里头屋子。绕过屏风,抬眼一看,静嫔正坐在床上,半躺着斜倚着软枕。见胤祈进来,静嫔连忙探起上半身,想要坐起来。只是身子虚软无力,又倒了回去,还伸着一只手,想要拉胤祈的手。
胤祈连忙上前两步,把手交到静嫔手中,口中唤道:“额娘……儿子回来了。”
静嫔开口想说话,却先咳嗽了一阵子,然后才慢慢地点头。只是未语先流泪,眼角慢慢地红了,静嫔哑着声音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旁边早有人拿来了椅子,胤祈坐下了,和静嫔说了好一阵子相互嘘寒问暖的话。虽说彼此近况因为时常通信的缘故,其实也都有所了解,但是毕竟不是面对着面,此时当面再说一遍,这才能真正觉得安心。
絮絮说了好些话,静嫔瞧着精神还好,但是依然略显出些疲色,难掩憔悴。胤祈连忙服侍着她躺下了,瞧着她合上了眼睛,呼吸渐缓,便朝旁边伺候的丫头们摆了摆手,又朝哈日娜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去了。
到了门外,胤祈这才朝哈日娜问道:“瞧着额娘的病,仍旧是往年秋冬时候的症候,怎么今年却病成了这样?你在信上怎么也不提一提?”
哈日娜也皱起了眉,道:“我也想说啊,可是额娘就是不让。我几次都写在了信上,又被额娘看出来端倪,硬是叫我改了。”
胤祈叹了口气,道:“额娘这是怕我担心她。这一年多,你在家里也是辛苦了。额娘的身子不好,怕是你怀着孩子的时候,还要惦记着她。是我对不起你。”
哈日娜垂下头,也叹了口气,不过抬头又是笑着的,道:“我嫁给了你,就该操持这些东西。草原上的女人,比我辛苦得多呢。我不过是在这院子里拘束了一些罢了,有些事情让我操心,倒是正好不无聊。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开春了带我去城外跑马。”
胤祈抬手,想要摸摸她的头,想了想还是将手放下了,微笑道:“若是开春的时候我还在京城,定然带你去跑马。只怕那时候我又要回盛京了。”
哈日娜一怔,随即又笑了起来,道:“若是去盛京,那不是更加好?我没去过盛京,不过时常听额娘和嬷嬷们说,那里在关外,是极辽阔的土地,和我阿瓦的草原上也差不多了。在那里跑马,定然要比在城外头让人更加舒坦。”
这话让胤祈略张大了眼睛,心里只觉得一软,笑了笑,道:“那我便问了皇上,让你和我一起回盛京去。咱们也问问额娘,想不想去盛京瞧瞧。”
哈日娜笑着答了一声,又道:“怎么她们还没有把娜仁托雅抱过来呢?咱们过去瞧瞧。”
说着又拉着胤祈,便往外走。胤祈略落后半步,瞧着哈日娜的脊背,笑问道:“你给咱们的女儿起名字叫做娜仁托雅?这是草原上的名字,咱们权当是小名。怕是在京城,还要有个汉文的,更端庄一些的名字才好。”
被问起了,哈日娜便撅起嘴道:“皇后娘娘很不喜欢这个名字,她给娜仁托雅起了个叫做什么猪的名字,我也不喜欢她起的名字。皇上好像也不喜欢这名字,那天他跟额娘说,日后要收咱们的娜仁托雅做养女,所以给她起了个名字叫端慧。这名字也拗口得很,且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额娘说,在外人面前必须要这样叫娜仁托雅,我才记得了。”
胤祈听得一惊,连忙停下,拉着哈日娜问道:“皇上当真那样说了?皇上真的说要让娜仁托雅做他的养女?”
哈日娜有些犹疑,点了点头,道:“是。那天皇后娘娘宣额娘和我抱着娜仁托雅进宫去,皇上也过来了,瞧见了娜仁托雅,便这样和额娘说的。皇上要收娜仁托雅做养女,是不是有别的什么意思,是我不知道的?额娘只说,皇上想让娜仁托雅嫁到草原上去。”
胤祈心中苦笑。哈日娜来自草原,她自然不觉得嫁到草原上有什么不好。且因为她出身草原,平素也不会有谁和她说,京城中的宗室贵女,最不愿意的,就是嫁到草原上去。
说起来,平日里约莫哈日娜也有些孤单,并没有什么交际。静嫔又是沉静的性子,总默不作声的,自然也不会有谁专程教她这些京城里早就成了常识的事情。
哈日娜汉话说得一直都并不好,直到胤祈去了盛京,她的汉话才算是有了长足的进展,说来这也是因为胤祈太纵着她了。
年长的哥哥们,怡亲王、嘉郡王、庄亲王等人的福晋年纪也都大些,乃至和静嫔年纪相仿佛,又兼是京城中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儿,和哈日娜没什么好说的。年纪相近的几位兄长,他们的福晋多是出身不高,哈日娜嫌弃她们畏畏缩缩。
就她信上所言,平素和她亲近的,也就只有弘昼的一个侧福晋,从科尔沁草原来的内蒙古贝勒家的格格。偏那位侧福晋寻常要被弘昼的嫡福晋管束着,轻易出不了门。
胤祈心中暗自叹了一回,便对哈日娜道:“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额娘担心你。你想想,娜仁托雅做了皇上的养女,就不是咱们的女儿了,额娘怕你舍不得她,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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