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十一章 恬言（第1页）

“很抱歉，芙宁娜大人。”高哲低头鞠躬，他的态度诚恳。他知道，无论何时，道歉永远是第一要务，至于解释原因，那都是次要的。错了就是错了，这是高哲一直以来的处事原则。

“以后不许在我的房间里进食。”芙宁娜看着低头的高哲，心中的怒气也逐渐消散，她微微嘟起嘴，轻声说道。

“属下遵命。”高哲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

旁边的派茵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有所感触。她想着昨天自己在房间里吃饭的事情，于是也学着高哲，向芙宁娜鞠了一躬，低声说道：“母亲……对……不起……”

“好了，好了，没关系的，快点吃饭吧。”芙宁娜赶紧将派茵扶了起来，柔和地笑着说。

食堂里的这一幕，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其他用餐者的好奇目光。他们投来探究的眼神，但当看到芙宁娜一行人开始用餐后，便收回了好奇心，继续享受自己的早餐。

今天的早餐是酸果汁和鸡蛋清汤面，简朴又充实。在这个时代的枫丹，食物选择并不丰富，重点在于填饱肚子而非追求口味的多样性。像德波大饭店那样专注于美食的餐厅尚未出现，因此，日常的饮食多为简单的面食、果汁和牛奶。

芙宁娜用餐完毕，她以一种优雅的姿态拿起餐巾，轻轻擦拭嘴角。接着，她的目光转向了高哲和派茵。高哲总是吃得最快，此时他已经吃完，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而派茵仍在与手中的汤面进行着慢战，她的果汁还原封不动地放在一旁。

芙宁娜转头看向懒懒，惊讶地现这只小海獭已经舔干净了果汁，现在正慢条斯理地品尝着面条。她一直以为懒懒只会喝牛奶、水果和稻苗，以及一些可食用的叶子，从没想过它竟然会吃面条和喝果汁。

“原来懒懒也喜欢人类的食物呢。”芙宁娜心里感到十分惊喜，她开始考虑未来可以尝试给懒懒提供一些更接近人类饮食的选择，为它安排一个新的餐单。

芙宁娜结束早餐后，向高哲和派茵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前往办公室忙碌去了。高哲则带着派茵回到了沫芒宫的顶层，芙宁娜的房间。此时，作为御前卫士团队长的重任，暂时落在了副队长镰重的肩上。在非战时期，队长的工作相对轻松，镰重足以应对。

派茵坐在芙宁娜的书桌前，翻阅着那些由高哲精心挑选的故事书。这些书籍来自书柜的四至六层，每一本都夹着精美的插图，描绘着奇珍异兽和绚丽的风景。

“兽境猎犬，是一种在深渊兽潮中出现的犬类怪物，体型有大有小，嗜血并且好战。”懒懒蜷缩在派茵的胸前，用它的小爪子轻轻抓住书桌边缘，声音中带着懒洋洋的腔调，却清晰地念出了书中的文字。在派茵的耳朵里，那些其他人听来只是吱吱作响的声音，却变成了懒懒真实的话语。

派茵看向书页右边的精美插图，那是一只黑色的狼科动物，看起来凶猛异常，让她不由得感到一丝恐惧。

派茵翻过了一页，懒懒继续念道：“风来兔，原本是提瓦特大路上的一种普通动物，但在深渊兽潮中被侵蚀黑化，变成了极具危险性的生物，也因此，全大6下令灭杀这种动物，如今已经灭绝。”

派茵看向书页右边的插图，那是一只咬着青草的小兔子，看起来十分可爱，她不禁为这种动物的灭绝感到惋惜。

随着页面的翻动，一个巨型的人形怪物出现在眼前，手持铁棒，面目狰狞。懒懒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达克兽，深渊兽潮中的危险种，实力强大，遇到时必须迅逃离。”

派茵迅翻到下一页，却现已经到了书的尽头。她打了个呵欠，困意袭来，便合上书本，抱着懒懒爬到了床上。

“恬言老大……兽潮……真的……很恐怖……吗？”派茵侧躺在床上，好奇地问。

“是啊，非常恐怖。”懒懒回答。

“有多……恐怖呢？”派茵追问。

懒懒的声音低沉下来：“我的爷爷，就是死在达克兽的手中。”

派茵感到自己触及了懒懒的伤心事，不禁有些内疚：“恬言老大……对……不起……”

“没关系，都过去很久了。”懒懒安慰她。

“恬言老大……你……已经……很老……了吗？”派茵好奇地问。

“我啊，已经快一百岁了。”懒懒回答。

派茵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才七岁，一百岁对她来说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数字。

“这都多亏了芙宁娜大人。”懒懒怀念地说，“本来我快要老死了，就在那时，被芙宁娜大人捡到，她给我吃了一种水，从那以后，我就感觉自己慢慢恢复了力量。”

“母亲……真的……很善良……呢……”派茵甜甜地笑着说。

“是啊，所以我才想要报答她，只可惜她是神明，我根本不知道能为她做些什么。”懒懒有些沮丧地说。

派茵和懒懒的谈话渐渐停下，房间内静谧下来。派茵在对话中安然入睡，懒懒则在她怀中蜷缩着，汲取着从小小身躯中传递来的温度，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梦境中，一只年老的海獭，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向年幼的懒懒展示着一篮子红色的果实。“小恬言，看爷爷给你带来了什么？”它说。

“哇，是我最爱的红色果子，谢谢爷爷。”懒懒兴奋地回应，紧紧抱住了那些果实。

然而，梦境迅转为恶梦。老海獭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虚弱：“小恬言，快进去，别出来！”懒懒躲在海中，目睹着海面逐渐被鲜血染红。

从迷糊中醒来，懒懒睁开眼睛，看到了芙宁娜熟悉而美丽的面容。她轻声问道：“做恶梦了吗？”同时温柔地擦去懒懒眼角的泪水。

懒懒抬头看向芙宁娜，用细微的声音回应：“吱……”它紧紧抱住了芙宁娜伸出的手。

“没事啦，不哭。”芙宁娜轻声安慰着，心中想着【这孩子还真是有点与众不同。】她轻柔地抚摸着懒懒柔顺的背部，给予它安慰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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