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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们可真有意思,我忍笑忍得嘴角都快抽筋了,干脆打开扇子遮住半边脸,才勉强让自己的面部不至于太过难受。
“碍……!这不是堂柏湖画的扇子吗?”俊美青年突然两眼放光,直直地盯着我手中的扇子瞧。
我一挑眉,心想:遇上行家了!正好,可作为开口问案子的敲门石。
随即整整表情,将扇子的图对着他,平放于桌面之上道:“正是,公子好眼光。”
趁着他欣喜地开始端详扇子的当口,我琢磨着差不多该开口了,便道:“在下李逍愿,这位是郑涟舒,实不相瞒,我们从外地赶去京城,路经此地,本希望在对面的客栈住一宿,明天便继续赶路,没想里面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命案,小弟不才,有些灵力,希望能帮上些忙。适才听到两位在此谈论案件的事,不知能不能透露一二?”
“嗯嗯……你想知道这些做什么?”对方的精力全集中在我那扇子上,估计压根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多少,另一个男子也只是似笑非笑地注意着他的行动,似乎也没多少搭理我们的意思。
我也不气馁,想来他是个极爱收集扇子的人,专注于此才没留心听吧,于是将刚才的话再重复了一遍。
这次之后,俊美男子总算是给了些反应,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几欲吐血,他说:“我从不信这些怪力乱神。”
我和涟舒对视一眼,用眼神询问道:我放个小术使他相信如何?
涟舒环视了四周,似是对现下周围都是人的情况有些忌讳。
也对,道士出门在外本就不应该张扬,更何况是在这么许多人的情况下,不过我心下也有个计划,便对涟舒做了个放心的手势,他也就无奈地点了点头。
随即我便一扬袖子,一圈迷雾向四周围小范围散开,接着打了一个响指,一道极小的紫电瞬间落下,在木质地面上烧出一小个洞来,然后立即传来了木头烧焦的味道。
我解开周围的迷雾,对四周的人来说,这只是小小的瞬间失神而已,他们并不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对不住,小弟想不出别的法子让两位立即相信我们,于是只能出此下策。”我对显然已经惊呆了的两人作揖道,“望两位莫怪。”
俊美公子的表情变了几变,最后沉稳地将扇子将还到我手中,笑道:“无妨无妨,因我们之前曾遇见过一个故弄玄虚的道士,先前对两位的态度不佳,也实在过意不去。其实那件案子若真要在用饭的时候说,有些恶心罢了。”
这位公子已经从惊讶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可是另一位却一直用痛心的表情看着被我烧出的那个洞,看起来倒也不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却不知是为什么。
接着他们先做了一番自我介绍,那个喜欢扇子的青年叫楼陵,是乾坤含闲阁的主人,那是一个江湖组织,专门搜集江湖上的各种消息,据说楼阁主是整个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人;另一个年长些的男子叫严鸿渡,他是滨洲首富,在滨洲地方有许多商号都是他的产业,我听到这里不由得窘了一下,看严老板刚才那副心痛的样子,该不会这醉太白酒楼也是他的产业吧……那我刚才那落雷……
不过他们也没让我想太多,接着便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案情。
原来今天一早,住在竹苑中的商队成员之一死在了房中,据验尸仵作分析,被杀的男人死于今早寅时,死因是胸口要害被斧子砍中,一刀毙命,而且凶残的凶手竟然在行凶了之后,将其头部完全砍烂,连面目都分不清楚了,听着他们的描述,再看两人的脸色,那现场看样子的确是恶心得很了。
而本案子中最为可疑的一点,便是严楼二人方才一直在讨论的——密室。
今晨,当该商队的成员去叫该男子起床的时候,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当他们发觉不对劲,破门而入时,发现男子已死在了房里,这时连窗子都是紧锁着的,俨然形成了一间密室!而看死者的样子,这分明就是他杀!
我摸着下巴,思考着从他们口中得到的情报。
从表面来看,这种不可理解的现象,用鬼怪作祟则完全能说得通,可是若真的这样考虑,思考的面则太狭隘了。
另外,只是从手上的这些来分析,我也不能判断是否是那个我们正在寻找的女妖所为……
看来还是需看看现场才行啊!不过那具尸体似乎已被带回了衙门,本想从那里入手的,唔……好麻烦……!
我习惯性展开扇子扇了几下,楼阁主的眼睛立即被堂柏湖的画吸引过来,看来真是爱极了我的这把扇子。
反正也已聊完了案情,与他多聊聊互相感兴趣的话题也无妨。
我和楼阁主从扇子的话题出发,还聊了许多其它内容,通过这些共同的兴趣爱好,我与他之间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突然少了一份疏离感,还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若是不知道的人看见,还以为我们是相识多年的好友呢!
聊着聊着,我偶尔提到了在对面没有订到上房的事,楼公子大方地表示,他们能将两间上房让出来,让我和涟舒入住,他们可以住回自己在城中的房子,我连忙表示只需一间就行了,一旁的严老板也出言附和道:“陵都这样说了,李小兄不必客气。”
刚才与楼阁主相谈甚欢,一直没有留意严老板与涟舒这里,他这一插话,我才发现那严老板的一只手竟一直搭在涟舒的腰上,而且他与我们说话之时,竟然还不停给涟舒劝酒夹菜,极尽殷勤之所能!
我继续笑着与楼公子客套(这时他的注意力似乎也集中到了严老板身上),手上则不动声色将涟舒拉近一些,将他手上的杯子拿开,放在桌上道:“涟舒,怎么一身的酒气了?再喝就该醉了。”
涟舒抬头看我,那酒后劲甚足,他的脸上已经透出淡淡的粉色来,眼中闪着迷茫的神色,他直直地看着我,定睛瞧了一会儿后闭上眼摇了摇头,最后单手半捂住眼睛,将头半靠在我肩上,悠悠地道:“逍愿,我好像有几分薄醉……”
你这样子分明就是醉了!连眼睛都看不清了吧!
不过涟舒这个样子,让我的心陡然像漏跳了一下似的,喉咙一紧,不自觉便更搂紧了他。
严老板和楼阁主这时也似乎看出些门道来,纷纷表示既然我们只需一间,那剩下的那间就他们留着了,而与此同时,我似乎看到了严老板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看来他刚才也只是应楼阁主的话,与我客套罢了,其实他真实的想法是想与楼阁主住一间的吧?
付了帐,我便扶着涟舒往对面的第一楼走去,第一楼的掌柜一见到严老板,便是一副很恭敬的样子,看样子这家客栈也是他的产业了。
菊苑整个后院的最深处,中途会路经竹苑,掌柜没有跟来,严老板和楼阁主在前面带路,不过这两人之间的气氛看起来不太对,像是闹不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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