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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平公主如今是看出他对郭家有忌惮疏远之意,遂将郭盈送至他身边,若是获得他之宠爱,郭氏一族便可保无虞。但他心中对郭家仍有防范,断然不会偏宠于郭盈。
郭家对他本是忠心不二,亦是护拥他之强大后盾,却反因势大遭他之忌。皇帝之心难测,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本就是行走于鲜花与烈火之间,可以荣宠之极如鲜花着锦之盛,亦可能随时灰飞烟灭,粉身碎骨。
他登基之后对母亲沈后的亲族中人颇为重用,如今那左金吾将军沈林便是沈后族侄:右金吾将军浑缄,即日前接我进宫之人,亦是沈家亲眷,与沈林分别执掌京都兵权。其实在皇帝心中,又岂能没有私心?路维扬和卢杞,本是跟随他身边的忠心之人,如今都有任用。路维扬现在只是三品军官,卢杞已是一品御史,在他心中卢杞应是可堪大用之才。
我想到此处,心中掠过一丝黯然,眼望父亲立于群臣之间,却是在想:若是父亲仍是平常商人,我亦不在此位,家人恐是要轻松得多。如今事己至此,再也无法回头,只怪那深爱我之人不该是皇帝。
耳听得几位臣子启奏,似是为户部之事争执不下。父亲奏道:“能节用度,勤职之务,俞仓充盛,器械精利,方为立国之本。”
另几名臣子与他意见有些相左,毫不忌惮他国丈之身份,一人奏道:“户部此策恐欠斟酌,如果操之过急,恐生他变。”
裴相在一旁只是默然不语。
皇帝对裴相说道:“朕己阅过户部之奏,此策确有可圈可点之处,不知裴卿家以为如何?”他分明是对父亲之策有首肯之意。
裴相旋即奏道:“启奏皇上,臣以为万万不可。”
皇帝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继续说吧。”
裴相面容肃穆,缓缓言道:“民为立国之本,户部须得为民纳言。”
亦有与父亲同见之人奏道:“臣启奏皇上,杨尚书之策,前所未见,故有争议。皇上不妨先在京都一试。”
半日众臣都争执不下,我已是听得烦闷无比,而且不知他们到底所议何事。
他止住众臣道:“朕己明白了,此事朕再加斟酌,不必再议。你们暂且都退下,杨卿家留在此地,朕还有事询问。”
我见他将父亲留下,心中大喜,待那些人等皆退出后,忙站起身来。父亲此时仍是跪伏于地。皇帝对我道:“朕有些累了,你替朕赐见国丈吧。”言毕起身往偏殿而去,我知他是回避之意,忙谢道:“臣妾遵旨。”
待他去后,我早己奔至父亲之前,如昔日在家一般,扑入他怀中唤道:“爹爹!”父亲笑容依然温和慈爱,却道:“皇上尚在殿中不远,你不可如此。”
我料皇帝不会怪责于我,将父亲扶起,眼泪已要涌出,说道:“女儿多年以来未能尽孝于爹爹跟前,如今反而累及爹爹拜我,心中日夜不安。”
父亲仍是那般慈爱地抚我头发道:“茉儿如今已经长大了,皇上对你好,你须得好生珍惜,勿以家中为念。既已回来,皇上恩典你我可以不时相见,不必难过。你母亲甚是思念你,改日你闲暇之时,可让她来看你。”
父亲又低嘱我道:“宫中妃嫔众多,皇上国事繁忙,你事事均须谨慎,切不可似家中一般。”
我知父亲话中“皇上国事繁忙”一语隐约之意,一是要我不可忤逆龙颜,在皇帝回后宫之时多加关怀体贴:二是我身在后宫之中,皇帝不可能时刻陪伴我,要我小心谨慎。
我点头道:“茉儿知道。爹爹自己亦要保重。”
我眼望父亲出殿而去,转身回返偏殿御书房中。
御书房宫人侍女见我进来,随即退出。青瓷官窑大花瓶内供着数枝红梅,亭亭玉立于桌案之上,案旁近处,设有炭火,天气仍是寒冷。他正端坐于案前,凝神提笔批复奏章。我今日在他身旁听户部那一件小事已是头晕不已,想到他每日要虑及干头万绪的朝中诸事,回到后宫还要面对一些妃嫔间的是是非非,不得清净,不知要承受多少压力。昨日还因赌气迫他立于风雪之中,思及父亲之言,我心中对他又是怜惜,又是愧疚。
我见他端起案上茶杯饮了一口,忙走过去帮他将那残茶换过。
他见我走近,停笔笑道:“国丈己离去了?”我点头道:“谢谢皇上赐茉儿机会与父亲说话。”
他将我抱坐于他膝上,微笑道:“你若再似那样抱住国丈,朕可就不要你再见他了。”我闻听此言,知我奔过去时他尚未走远,遂近他耳边柔声说道:“莫非皇上还要吃我父亲的醋么?”他道:“正是。除朕之外,朕不准别的男子再碰你,国丈亦不例外。国丈今日可有嘱咐之言么?”
我故意说道:“他说母亲想念我,让我莫要忘记家里。”
他道:“国丈决不会如此说。他定是要你在宫里乖乖听朕的话,不以家中为念。朕可是猜对了?”
我抚摸他龙袍衣袖上的云状花纹道:“皇上如此英明,茉儿岂能瞒得过皇上。”
他笑道:“众臣谀奉之言,朕本是听得多了,却全不似你这一句让朕听着心里舒服。”
我想到适才殿中群臣不知为何事争执,又不敢直接询问他。他处理政务之时将我带在身旁,已是不妥,后宫妃嫔更不该干涉朝堂之事。但此事涉及父亲,且裴相与他意见相左,我既然知道,便不能视若无睹,思虑再三,见他此时心境甚好,遂试探他道:“臣妾父亲在户部当差,皇上对他可满意么?”
他略一沉吟,对我言道:“你今日已知此事,朕便告知于你。”说毕将桌上奏章拣了一本递与我看。我见那折尾有“户部”印鉴,心知定是父亲所奏,却不敢去接。
他知我心中恐他怪责我多事,温言说道:“你关心国丈方有此言。朕既给你看,你便不必如此惶恐。”
我此时方接过,果然是父亲笔迹,从头至尾阅了一遍,己然明白。父亲是要将平民赋税减免,对京都富商和土地房屋众多者追加赋税,名目为“质钱”与“间架税”,以充实国库。我家从事绸缎贸易,父亲深知商贾之利,虽然父亲如今已把家中生意尽数交与族中叔伯打理,但此政一出,我家定是首当其冲要追缴赋税。但其他那些富商地主,岂会愿意?朝中大臣多数都与那些富商沾亲带故,往来交好,一干朝臣,均有需出面庇护之人,是以坚决反对。
不知皇帝心中却是如何想的。我对他道:“皇上心中应是已有决断了。”
他笑道:“国丈为国不谋私利,朕定要嘉奖他。”我心中大喜,知裴相的反对并不能让皇帝不纳父亲之言,忙跳下来跪谢道:“茉儿代父亲谢过皇上!”
他拉我起来,却不料适才我把奏折放在桌案边缘,经他那宽大的衣袖一扫,竟恰好落入火盆之中。我急忙起身去拾,拾到手中之时,奏折已是被火焚毁了一大半,字迹早己缺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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