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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幼雪应了两声,埋头扒饭。
之后整个下午,薛缪都赖在了陈幼雪家。他带了习题来做,陈幼雪打游戏,他做习题,三点多时两人都有些累了,走去外头买冷饮吃。陈幼雪吃绿豆棒冰,薛缪吃奶油甜筒,天热得厉害,奶油一会儿就化到了他的手指上,他低头去舔,那奶油又蹭到了他嘴角。两人靠在便利商店外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吃完回去,薛缪扔了本数学习题册给陈幼雪,换他打游戏,他爱打格斗游戏,玩时目露凶光,活像要把手柄生吞活剥。陈幼雪看到道题想请教请教他,才走过去,薛缪就大吼一声,摔倒在地,对陈幼雪一顿臭骂:“你干嘛踩我尾巴!害我输了!”
陈幼雪费劲地想了想,翻箱倒柜找了盒创口贴出来给薛缪。
薛缪没留下来吃晚饭,五点半就走了,不过隔天一大早他就又来了,还拽着陈幼雪和田螺姐姐一块儿去了菜场。他在几个鸡肉摊位上流连忘返,品头论足,可想而知那天午饭又是鸡肉全席,陈幼雪吃得有些倒胃口,一个劲吃炒菜,好在薛缪对鸡肉百吃不厌,一份手撕鸡肉,一碟香烤鸡腿全都进了他的肚子。
薛缪来陈幼雪家蹭饭蹭上了瘾,平时三不五时就要来他家吃一顿晚饭,到了周末,索性两天都在陈家蹭吃蹭喝,饱食鸡肉之余顺便观察陈幼雪有没有联络各大动物园将他交公的企图。陈幼雪问过他:“你不喜欢动物园,那环保野生组织怎么样,他们会让你回归大自然吧?”
薛缪说:“我没想过,你也别想啊!”
转念一想,陈幼雪说:“要抓野鸡……好像挺困难的。”
薛缪说:“我喜欢我爸我妈,我不要和他们分开。”
陈幼雪挠挠鼻尖,垂下了眼睛,想到这狐狸已然被别的人类率先驯服了,他没来由地一阵失落。
薛缪吃得多,消耗得也多,陈幼雪不喜欢田螺姐姐给他整理房间,碰他的东西,加上他经常东一本书,西一本杂志,房间里多数时候都是乱七八糟。薛缪看不惯——据陈幼雪观察,虽然他在个人卫生上保持得够呛,洗了手抹了嘴就在裤子上乱擦一通,不过他对生活环境要求颇高,一次借机整理了陈幼雪的房间后,每次周末他都要来给他大扫除。
陈幼雪不讨厌他碰他的东西,他还会给薛缪搭把手,薛缪问他:“诶,这本书你要放哪里?”
他回一句:“这本书讲什么的,我看看。”
薛缪把书递给他,凑过去一块儿看,陈幼雪轻声读书上的句子,英文句子,他发音很清晰。薛缪安静地听,他有时会站着,有时会坐下,但是都很安静,从不出声打断陈幼雪,他认真地听他读书。
一次陈幼雪读:“Wesayofsomethingsthattheycan’tbeforgiven,orthatwewillneverforgiveourselves,Butwedo—wedoitallthetime.”
那是一本书的末尾了,还是个午后,薛缪趴在椅背上要睡着了,陈幼雪换了本书,他轻轻翻到中间一页,念起一段对话。
“Whatdoestamedmean?”
“It’ssomethingthat’sbeentoooftenneglected.Itmeans,‘tocreateties’…“
“‘Tocreateties’?”
“That’sright,”thefoxsaid,”Formeyou’reonlyalittleboyjustlikeahundredthousandotherlittleboys.AndIhavenoneedofyou.Andyouhavenoneedofme,either.ForyouI’monlyafoxlikeahundredthousandotherfoxes.Butifyoutameme,we’llneedeachother.You’llbetheonlyboyintheworldforme.I’llbetheonlyfoxintheworldforyou…”
薛缪的眼睛重新睁开,他听完,露出了微笑。阳光让他的发色变得很浅,很金,连瞳仁似乎都变成了金茶色,仿佛现出了狐狸的原形来了。
*英文第一段出自爱丽丝·门罗的短篇小说《DearLife》,第二段嘛……很好猜啦!!!XDDD
**LZ并没有在凑字数啦!!
5.
陈幼雪和薛缪私下里来往频繁,到了学校,两人又是同桌,俨然成了形影不离的状态。只是上学时陈幼雪时常能感受到身边一双杀气腾腾,充满敌意的眼神。薛缪笃定地相信学校里的同学听风就是雨,只要陈幼雪说漏了嘴,他是狐狸这件事立马就会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他立即就会被进行惨无人道的种族隔离,各路兽医会对他进行各种泯灭人性的狐体实验,他恐怕再也见不到初升的太阳了。上课时他密切关注陈幼雪有没有要和人递小纸条的可能,但他又想听课,可就算是狐狸,也没有一心二用的本事,有时一堂课下来,薛缪那本素来工整有序的笔记本上笔迹歪歪斜斜,记得东西他自己费了老半天劲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薛缪发现陈幼雪上课除了光明正大地打瞌睡,就是假装看书,撑着下巴打瞌睡之外,英语课上好些,他不假装看书了,是真的在看书,和课程完全没关系的书。连续几天考察下来,薛缪也不管他了,该听课听课,该提问提问,有时还会督促陈幼雪别睡觉了,认真上课。他不明白,人一天里哪需要睡那么多觉。他有次忍不住好奇,问陈幼雪:“你昨晚几点睡的?”
“十点半啊,你走了之后我就洗澡睡觉了。”
“那你几点起的?”
“七点,然后七点十分你就到我家楼下了……”
“你晚上失眠吗?”
陈幼雪摇摇头,薛缪的眼睛大了一圈:“那你怎么老打瞌睡,我晚上十二点睡,六点起的,我都比你精神!”
陈幼雪抓抓头发,问薛缪:“你睡那么晚啊?还起那么早?”
“我家到你家要骑四十分钟车啊。”
陈幼雪大惊,那岂不是每天晚上薛缪都要十一点多才能到家。深更半夜一个男孩子,啊,不,男狐狸,也怪危险的。他忙说:“那你以后晚上太晚了就在我家住吧,我床大。”
薛缪想了想,点头说:“哦,好啊。”
陈幼雪的人类活动频率很低,极低,基本局限于和食堂阿姨进行关于午餐要糖醋排骨还是香炸里脊的对话,以及陪薛缪去数学老师办公室拿试卷,和薛缪去小卖部买冷饮,再有和薛缪放学后在路边吃椒盐无骨鸡肉,一块儿骑车回家,写一写作业,玩几盘游戏,再目送他挎着单肩包风一样骑出小区,成了青蓝色夜空下的一道白影,让人有些搞不明白他到底是只金色的狐狸还是条白狐。
薛缪就不同了,一下课就被男同学女同学团团围住,拉着他说这说那,什么某某电影你看了没有,某某篮球比赛要不要一起看决赛,水上公园要不要一起去玩,你上次抓娃娃好厉害,再一起去嘛,一起嘛。这些要求,邀约,薛缪通通答应,但他又不肯让陈幼雪离开他的视线,打篮球去游戏厅,甚至周末去游乐场,都要叫上陈幼雪一起。
陈幼雪个子高,初到篮球场还被薛缪拖上了场,但他兴致缺缺,象征性地做了几个动作后就溜去了小卖部,买了两瓶苏打水,咬着吸管喝,站在场边看薛缪打篮球。和他一样看薛缪打球的还有很多,都是女生,他进球,她们欢呼,他被人撞倒,她们尖叫,有人立马冲上去递创口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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