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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舟太久没被他疾言厉色过了,有点不适应,过了会儿才说,“你在气你自己,但这不是你的错。”他下意识地抬起眼睛往伤腿处看。
江成远神经敏感,被他一看,脸色更差了,冷声说,“你是说因为我成了个废物,所以我在自怨自艾吗?”
肖舟被他的话刺到了,身体都抖了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会是……?”后面两个字没说出来,太刺耳了,连说出口都受不了。
他的脸色太过惨白,江成远看他这幅样子,之前冒出的无名火气也慢慢消了,知道是自己理亏在前,垂下眼转着杯子,“好了,我没生气,你走吧,不是快下班了吗?”
肖舟摇摇头,径自给他拿来饭菜,“你刚刚没吃东西,你吃了我再走。”
江成远厌恶地看了眼监狱里单调的伙食,“我没胃口,你拿走吧。”
“吃点吧,你都瘦一圈了。”
“我不想吃。”
“就一口行吗?你吃一口我就不吵你。”
钢勺递到唇边,江成远勉强咽了一口白饭下去,就算交了差。
肖舟拧不过他,只能收拾起来,然后问,“那你有什么想吃的,我明天带来给你。”
“不用了。”
肖舟动作顿了下,过了会儿收拾好东西,又走到他跟前,蹲下来,抱着他的腿,“我知道你着急,但你总要给自己时间,别逼自己,没这么快好的。”
江成远沉着脸不应答,手捏着杯子,用的劲太大,手背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另一只手按着右腿的膝盖,也用了大力气,却好像没有知觉一样。他心里一阵的心慌,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这种残疾的感觉还没有那么鲜明,他是病人,受人照顾,病好了人也就好了,又能和以前一样。但出院了还是这幅不死不活的样子,感受就不同了,太多的不便利和对未来康复情况的焦虑,日以继夜的折磨着人。
肖舟看他怔怔出神的样子,也猜到他在想什么。却对此无计可施,他不习惯江成远这样,因而做什么都带了一点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会做错,也可能是这种小心翼翼反而更让江成远不舒服。
他陪着江成远坐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安安静静陪着,寄希望于这种陪伴能在无形中有一点帮助。
直到后来再拖下去会惹人疑心,他才无可奈何地站起来要走了。
“你不要再逞强乱动,好好养伤,我明天不在,如果你有什么要做的可以喊小贾,我跟他说过了。”临走前叮嘱,江成远仍是低着头,没有搭话,神色隐藏在一片暗色的阴影里。
监狱的仓室里只有顶上有一个小窗,被铁栏杆一根根隔开,因而阳光也是竖条形的洒下来,在这七平的斗室中,能照到阳光的部分很少,大多数时,人都是窝在不见光的阴影中的。
肖舟换了衣服走出监狱铁门,出来后,他下意识转回头看了一眼。
铅灰色的天幕下,低矮的建筑显露出一种沉郁的阴森感,单调的灰白色,年代日久导致的残破衰朽,单单只是看着,都有一种叫人窒息恐惧的魔力。他曾经发誓自己不会再回到这里了,却没想到最后会以这种方式回来。
而回来的境况是如此糟糕,使这里更添了一份恐怖的阴翳。
——
“你看到他现在这样,是什么感觉?”季阳坐在江成远曾经的办公室里,把弄江成远的那套茶具。热水注入,水汽和茶叶的香味袅袅升起,季阳晃了晃杯子,又把水倒掉。
肖舟坐在他对面,“什么意思?”
“就是有没有……”季阳垂眼一顿,还是咽了回去,转而说,“我这几天可看到了不少小人得志的嘴脸。”他似想起了什么,轻蔑一笑,“我最觉得可笑的就是他们觉得只要那人落难了,就谁都可以唾上两口。他们算什么东西呢?换做从前,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林深还算客气,仍然在律所里留着江成远的办公室,里面的一切分毫未动。但其他曾与江成远打过交道的人,跟他关系不错的,已经迫不及待划清界限,智者不立危墙之下,江成远就是那堵倒掉的墙,当然能躲多远躲多远。至于曾跟江成远有过节的人,则恨不能发鞭炮庆祝,斥责他霸道独断的行事作风,嘲笑他盛气凌人的惯常姿态,说他是咎由自取,褒誉过当,不过如此。
世态炎凉,见风使舵之快,由此可见一斑。
这话季阳不用说明白,肖舟也知道他的意思。他这段时间为江成远的事,四处奔波辗转,也受了不少白眼和冷遇。往常江成远的名字就是块金字招牌,现在泥水塘里滚一遭,扔地上都没人要,如洪水猛兽般惹人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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