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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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在熟悉的长廊上，只要再转过前面那个弯就是后院，越跑越近佐助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有些不安，不是很想再往前走，假设转角是繁华一梦又该如何呢？

当下是阳春三月，樱花怒放的季节，走廊外开着的樱花随着风吹落到地上，佐助踩着满地落花缓缓往前。因为太过于讶异现在的情况，他连家居木屐都忘了换上，赤着脚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慢慢挪步旋转绕过那个弯，和着春风一起抬头，下一刻那双墨色的眼迎上了满瞳温色。

春代表着新生，万物的初生。夏花再烂漫都不及春日里怒放的樱花，眼前那些互相交错的花枝，开满枝头的粉色小花，伴着春风飘飞的花瓣，不离不弃的缠绕在前方的世界里。花影盘错间有个男子，一身清冷立在花间，身形如墨竹般不卑不吭，不弯腰不低头，他站在那里，融在漫天的温色中。

“佐助？”最后还是院中的男子先发现佐助，他唤了一声拿着书站在树下看着这边，佐助这才回神，他又向着他招招手。多么熟悉的手势，佐助都能猜到接下来是什么，不过他还是朝着树下的男子快跑过去，一如幼时。

“啪！”清脆的一声，毫不意外，男子修长的指点在额间，佐助捂着额头抬眼看到他在笑：“母亲看起来很无奈，佐助是不是没有听话？”宠溺的语气，完全就是把他当小孩一般，佐助有些不悦，他今年16岁已经长大了。

蓦地想起什么，压下心中的不服佐助看着身前笑着的男子，然后伸手犹犹豫豫的往前，指尖向前在对方的惊讶中触上他的脸颊。温温热热的感觉从指尖传来，细细密密像很多很多条线，一条一条带着温度缠绕上自己的心，本是不安迷茫的心慢慢平静，最后只剩下酸涩，酸涩的想落泪。

少年的模样看起来就快哭了一样，拿着书的男子惊慌的拉下他的手轻言：“怎么了？难道真的是你不听话母亲说你了？说给哥哥听听……”

男子惊慌的尾音蓦然消失，因为少年突然投入他的怀抱，他愣了一下然后伸手环住少年清瘦的身子，低低的声音自怀中传出：“我，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我以为是真的……”

那日午后，不小的院落中樱花漫天飞舞，归家的少年坐在满天落花间说着自己那个梦，黑发男子伴在他的身侧认真的听。偶尔少年说得拧起眉的时候，或者露出迷茫后怕的表情时，男子就轻笑的摇头道：“我愚蠢的弟弟啊，这只是个梦啊。”

是啊，所有的一切只是梦而已，父亲母亲都还在，宇智波鼬，他的哥哥也还在。所有的都是梦，现在梦醒了他醒了，那个失去一切的宇智波佐助将不再存在，他会像现在这样和他们一起待一辈子。

“呃，我的床太硬了，晚上……。”

夕阳的最后一道余晖消失之前少年别过头，脸颊微红的低语，黑发男子收起手中的书还是轻笑一下，尔后他牵着少年的手往屋里走，在春风吹落花瓣的“簌簌”声中传出一声笑语。

——佐助，你越来越像小孩子了呢。

回家之后的生活平凡简单，陪伴在母亲身边，听父亲指导忍术，再来和鼬一起去做任务，木叶的所有人都还存在，一样过着平静的日子。佐助还见到了那个一直扬言要把自己带回去的金发少年，还有称之为自己老师的银发上忍，甚至喜欢自己的那两个少女都一如既往的缠在自己身边。梦中所经历过的一切都只是个梦，所有人都没变，按照该有的轨迹继续往下走。

春去秋来，转眼间平静的日子就过了大半年，像是找回了丢失的，佐助过的很快乐，这些才本该是梦的生活，此时都变成了真的。宇智波鼬还在，没有灭族，漩涡鸣人也还在，没有……被自己杀死，大家都在，这样，就好。

又是一个黑夜，灯光亮起，不大的厅中一张长桌放在那，上面正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饭香四溢，佐助坐在桌边环顾四周，他的父亲正坐在上方品着清酒，母亲系着围裙在厨房烹饪最后一道菜，还有宇智波鼬，他的哥哥，就坐在自己的旁边看着书。

之后是很平常的进食，偶尔的对话，与脑中幼时的记忆一样，普普通通，简简单单。而这份单纯朴实，佐助都不敢置信还有一天能拥有，自从回家之后他一直都处在发呆发愣的状态，一开始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异类，冷静睿智这些东西不知丢到何处去了，他就像回到了幼时一般，幼稚，单纯，快乐。

“父亲，要不要一起去散步？”

饭后鼬突然开口，佐助惊了一下，因为还从未听他说过这样的话，记忆中父亲和鼬一直是很严谨的相处，像饭后一起去散步这种事情记忆中是没有的。抬头去看父亲，果不其然他拒绝了：“不了，你和佐助去吧，我还有事。”

“恩，那我们去去就回。”鼬依旧是微笑的应，然后拉起佐助往门口走，换过鞋子到了外面。

初秋的夜晚有风不大，空气也不会很冷，所以散散步还是可以的。佐助跟在鼬的身边，两人偶尔交流一下，慢慢走着来到了村子的护墙下，夜色下只有不远处小门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

“要去村子外面？”佐助看着鼬问出心里的疑惑，后者点了点头，然后纵身往墙上一跃，佐助紧随其后，虽然不知道要去哪，不过只要是鼬他都会跟随。

一前一后两道黑影飞跃于密林之间，一直过了许久来到了密林外围，鼬这才停下，待佐助也跃到近前他伸手指了指远方冒着亮光的地方，笑眯眯的说了一句令佐助惊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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