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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宋军慌张奔进舱内,也顾不得行礼请安,直接向张世杰禀报:“张副使,看这天气,远处海上恐怕已经起了飓风!请张副使早作打算!”
张世杰微一沉吟,立刻下令道:“趁夜色掩护,暂且向陆地那方航行,好尽早找到避风之处暂歇!”
那军士领命而去。
三一
所有船只张满帆,人人日夜不休地轮班,终于赶在飓风袭来之前,到达一处陆地。船只皆停在避风之处,杨太后已经登岸暂避。大家纷纷跟着下船,只有少数人在船上留守;张世杰也在其中,坚持不肯下船登岸。
岸边不远,有一个简陋的小渔村。村人热情出迎,仍然以大礼迎接他们,请他们暂到家中安顿。韩轻舞随着杨太后,在一家比较宽敞的房舍中住下。杨太后的仆婢早已在激战中星散无踪,死的死了、逃的逃了;如今只余一名宫女仍然追随。
韩轻舞虽然一并随行,却心里有丝疑惑不解。看着那宫女出去张罗饮食,她才轻声问杨太后道:“轻舞……乃从元军中来,太后为何仍能容轻舞随行两侧?”
杨太后正在床头坐着,闻言有些讶异;看了她一眼,却忽然微微一笑。
“我不是张副使,更不是赵大人;不需要提防你什么。我忍辱偷生,不过为了赵家一线命脉;除去这个,我还能有什么,要提防你拿去?”
她看了一眼韩轻舞,笑容忽然变得有点意味深长。
“何况,你对赵大人……一片苦心,难道还能害他家人不成?”
韩轻舞一怔,看着杨太后那仿佛已经洞察一切的笑容,却只觉得无限凄凉。
她转开脸,低声说道:“但是,世上却唯独他,不肯相信我……从前入夜,我有时会站在船舷边,遥遥望着他的身影,在清明月色照耀下,各船之间匆匆来去;然后我会想,要让这个人相信我,真的……很难么?”
杨太后闻言似乎有点讶异,并没有立刻回答,却站起身来走到堂屋正中供奉的神龛前,拈起一束香,拜了三拜。她将香插入神龛前那个破旧的小小香炉中,仍旧注视着那龛中的佛像,轻声道:“其实,你方才阻止张副使奉赵大人为帝,并不是因为你坚信我儿仍然活着,而是……你不想让赵大人成为大宋的亡国之君,重蹈我儿的覆辙,是吧?”
韩轻舞震惊地抬起眼,望着杨太后的背影。房中只点着一支蜡烛,烛火摇曳,杨太后的背影有一多半都隐在阴影里,仿佛无限的阴沉晦暗。
“我心中早已知道,我儿是回不来了……因此我并不怪你阻拦张副使。倘若可以,谁愿看到自己至亲至爱之人,一腔忠诚却落得如此悲惨下场?”杨太后继续说着,声音平静无波。
“可是若万事重来一遍,我却仍要做相同的决定;我忍辱偷生至此,不过为了赵家一块肉罢了!倘若大宋已是天命永终,这便是他们注定的结局,从他们降临这人世以来,就一直背负的命运和责任……我,不能教他们逃避这些,尽管我痛、我伤、我不甘心——”
韩轻舞如遭电殛,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原来……太后,你是在说服我?你并不真的相信我所说的理由,你只是因为无法反驳,所以你想让我也接受这大宋天命的无限责任,让我在这江山社稷之下退让,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了这些虚幻的东西去送死?”
她看着杨太后直直地看进她眼睛的最深处,那眼光里充满了平静的忧伤。在那一刻她忽然明白杨太后心里所想的事情,无非是在责怪她不识大体,轻重不分;国难当头的时刻,还一心念着那些儿女情长,置家国大义、宋室社稷于不顾!
然而,那些又有什么要紧?那些社稷江山,皇权天命……难道,会来得比一个人的性命重要?要以此定她的罪,说她狭隘也好、自私也好、冷酷无情也好!她都统统不在乎了。因为这世上仍有一个人好好的活着,纵使牺牲了一切一切旁的人、其它的事,只要他还活着,她便不惧怕任何接下来她应受的惩罚。
可是,也许这世间,也无人将这件事,能想得透彻吧。那些虚幻的东西,毕竟在世人眼中还是那样有价值,竟然值得抛弃生命、割舍亲情,生离死别。
先前出门去张罗膳食的那名宫女,忽尔从门外匆匆奔进,脸上是一片惊慌,扑到杨太后面前跪倒,泪就从两眼中流出来,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
“太、太后!有士卒来报……在岸边,打捞到了——”
杨太后面色一白,陡然站起,也等不及那宫女说完,就急匆匆往屋外奔去。韩轻舞闻言也是心里一沉,急忙跟在后面,一道往海岸那方赶去。
三二
到了岸边,早有乱哄哄一群人,渔民、士卒都有,忙着张罗白布净衫的、就地跪下点烛烧纸的,乱作一堆。杨太后骤然站定,一眼已看到众人围着的那具遗体,不禁脚下一软,痛哭失声。若不是韩轻舞及时扶住她,只怕她早已跌跪在地。
众人连忙让开一条路,从人群中走出张世杰,也是泪流满面,哽咽难言。他的前额上沾了许多潮湿的沙土,显见是方才一直叩头哀哭所致。他迎到杨太后面前,还未发一言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猛力地叩首不止,勉强出声道:
“是臣……护驾不周,难逃死罪,请太后责罚!”
杨太后却没有看向他。她的视线,紧紧锁在不远处那平躺于地,面色死白的小小身体上,泪落如雨。她静默地绕过了不断叩首的张世杰,直直地走到赵昺的遗体之前,慢慢地蹲下身子,手抚过他的面容、他僵硬冰冷的身体、他湿润而纠结不清的头发。
忽然,她蓦地崩溃了。她双膝一软,跪在儿子的身体旁边,额头抵着他惨白而无生命的平静面容,眼泪落在他的脸上。
“天哪,昺儿!我的孩子……我们已经为这赵家社稷牺牲若此,难道……还是不够吗?还是无法挽回天命吗?”
她嘶哑地哀泣着,慢慢地直起身来,回头望着身后的张世杰、韩轻舞,以及刚刚赶到的赵夕雍。
她的视线落在赵夕雍身上,然后又飘向他身侧的韩轻舞。这样数个来回之后,她的眼中升起一层悲戚,最后注目着赵夕雍,轻声道:“夕雍,你过来。”
赵夕雍依言走到她身后数步处屈膝跪下,一双深邃的黑眸中浮现了血丝,额头的青筋隐隐绽动,神情悲愤难平。
杨太后注视着他,忽然说道:“你看到了吧?夕雍,我的昺儿已经死了,他才九岁……”
赵夕雍胸中一窒,哽着声音勉强回答道:“官家……为国捐躯,英勇忠烈,臣……深为感佩——”
“呵,我不是要听你说这些客套话。”杨太后居然打断了他,而且抛开了那一套尊卑大礼的称呼。“夕雍,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一定要扪心自问,照实回答,不必管那些什么忠义节烈、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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