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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珩说那么明白,料沈婳应该也懂。他愁云散开,“不会白欠,你的事自然安排了他人。”
沈婳疑心道:“信得过?”
祁珩回:“你不信宣王?”他摊开手,“那我也没法儿。”
宣王?他竟然找了宣王?他本来就托了宣王继续帮她查探,这不还是白白欠了他一个人情吗?
沈婳不想再理他,他想跟着来就跟着来,反正只会对她有利。沈婳又倒了回去床上,给自己盖好被子,闭了眼,“王爷自便,在下要睡。莫要出声,不然身体穿孔。”
祁珩回头看她,一眼看到的就是放在床边的弩机,知道了她说的“身体穿孔”是什么意思。
祁珩左右看了看,又检查了一遍屋内。随后出了屋,冷然等他半天了,见他出来就凑了上去,“主上,据查到的消息,大沙就是被带去了昌州方向。”
祁珩边走边说,“继续查,必须查到大沙被带去了哪里。”
祁珩回想这次来昌州的目的,一是为了找大沙,二是看看能不能把昌州知州给换掉。魏尔在昌州做官做了近十年,期间做的些摸鸡摸狗的坏事,他一直懒得理,现在凑巧过去“探望探望”。
三就是……唉,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前两个,他不让自己去想第三个,快不下了台阶。
刚下去就看到一抹竹绿衣裙,来回飘荡。
祁珩看着映竹忙前忙后,傻呵呵的劲儿跟大小沙差不多。他问冷然,“这个小跟班来回端盘子做什么?在这里赚几两银子?”
冷然也觉得奇怪,他早就打听好了,“这里的老板娘见映竹小,就给了她一块枣花酥,她很是喜欢。末了还说比她自己做的要好吃。”
“所以她就缠着要老板娘的厨子,要厨子教给她手艺,她说是要做给沈姑娘吃。而厨子给出的条件,就是让映竹姑娘收拾半日盘子。”
祁珩一会儿看看忙来忙去、脚下生风的映竹,一会儿看看楼上紧闭的房门。一个劳心劳力,一个懒惰如猪,不愧是主仆,很搭配。
从永安到昌州1200公里,足足走了近十日,终于快到昌州的地界。
越往北走越冷,沈婳在马车里面缩着脚,映竹给她个汤婆子,沈婳冻得瑟瑟发抖,她推开汤婆子,“这是我给你的,你拿着,我用一个就够了。”
沈婳来回推拒,映竹就安心自己拿着,她的小脸都冻得红扑扑。
外面朔风呼啸,吹得马车上坠着的铃铛叮当叮当响。路也渐渐不好走,马车摇摇晃晃,沈婳闭着眼,就好像坐在海里的小舟上。
马车再一次停下来,沈婳松了口气,终于又可以休息了。她掐着点儿,现在应该可以停下来睡觉了,她撑了一天的精神,现在蔫蔫的。
沈婳进了客栈就找了间两人房,映竹和她一起进去,沈婳咚的一下就砸进了被窝里。
不久便没了动静。
连映竹喊她用晚膳都没听见。
客房内已经被黑夜笼罩,只有桌上点着一根蜡,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小姐小姐。”
沈婳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映竹在喊她。她以为映竹半夜又饿了,就摸了摸床头,把沉甸甸的钱袋塞给映竹,“你自己去买……”让她自己去厨子那里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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