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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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着头，微垂眼睑，依旧一动不动。

身处混沌的黑暗之中，只有微弱的晕黄光芒，挣扎着照亮了眼前这一片光洁的地面，反射出毫无温度的冷光。

顿了顿，他伸手抱起我，语气中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笑意，“如果是阿又的话，这点小错还是可以原谅的呢～”

我在他的怀中抬头望他，那双湛蓝的眼眸温柔似水，深邃如海，却怎样都看不真切。

那么，如果是再严重一些的错误、是否就无法得到宽恕了呢？

“不过，有件事比较麻烦～”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我的长发，语气慵懒，“阿又的身体还被封印在死之森的神社中呢～把那里面残留的能量取回来吧，留给人类未免太浪费了些。”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于是我也就没有接话。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他低下头来轻笑道，“那么，这样吧。阿又去人间界为我找样好玩的东西，我就去为阿又把那些残留的能力取回来，如何？”

我并没有否决的权力不是吗？所以——

我点点头，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就如同以前曾无数次做过的那样，露出乖巧的笑容：“一切依冥大人的意思就好。”

零一沙罗

我猜，那位大人最近一定是闲得慌了。

虽然这个世间遵循着等价交换的原则，但为我取回身体的代价，还可以通过其它很多种的方式来支付。比方打扫那个巨大的后花园。比方将死者的灵魂迎过三途河。并不一定要我来人间界走一趟。

虽然我并不讨厌这样的代价，但毕竟不久前才因为私自逃出冥界而受了重伤，实在不明白为何他还会放我出来。

不过那位大人一向阴晴不定，他的想法我更是从来没有猜对过。如果反驳不知道会迎来什么样的后果，倒不如顺着他的意思。更何况，人间界怎么说都要比冥界热闹得多。

而且，我也开始怀念当初和彭侯、守鹤、九尾、八岐他们一起生活的日子了。

＃＃＃

这次最先到达的地方是一个叫做“木叶”的忍者村。包裹在葱茏树林的怀抱之中，一面靠山，仿佛与世隔绝一般，有种别样的宁静与平和。这种安逸的模样，倒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忍者村。

大街上商家、店铺林立，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谈笑着走过，小孩子们相互追逐着，然后又很快消失在街角。只有头顶上那只不断盘旋鸣叫着的苍鹰，泄漏出它与普通村庄不同的讯息。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不算炙烈，落在地面上薄薄得恍若轻纱。

我漫无目的地沿着街巷慢慢向前走。总之，还是先去找个地方解决一下食物的问题吧。虽然早已过了午饭、却还没到晚饭的时间。

然而未等转过前面的那个拐角，便远远听到有争执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过来。我的耳力自然比人类好很多，即使是这么远的距离也可以毫不费力地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那个对话……似乎是打架的前兆吧？

我懒懒打个呵欠，转过拐角，果然看见几个人围在一起。都是些孩子，最大的那些估计也和我现在这个姿态的年龄差不多。

虽说避开比较好，可无奈这边只有这么一条路，于是我只好向前走了几步，靠在街边等待他们快点结束这一场争吵。

面对着我这边的是个一身黑衣的男孩，还有个一头金发的女孩。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出现，那个黑衣男孩微微抬起头来朝我瞟了两眼，手中仍旧提着一个小男生，丝毫没有放开的打算。

我眨眨眼，习惯性地勾了勾嘴角，看着他略带不屑的目光快速从我脸上移开，再一次放到了他眼前正倒在地上的橙衣少年身上。

然而就在那个瞬间，他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视线倏忽又扫了过来，随即猛地睁大了眼，满脸惊诧地看着我这个方向，不敢置信地喃喃：“不会吧……”

不会？什么不会？

就在他讶异的这几秒时间里，一道疾速的风声破空而过，“啪”地打在他的右手手背上。暗红色的鲜血顿时溅起，几乎同时地，甜腻的腥味在空气中淡淡弥散而开。

我微微皱了皱眉，下意识抽了抽鼻子。

距离上次闻到这种味道……应该已经很久了吧？

此时，黑衣少年一阵吃痛，下意识放开了原本抓在手中的那个小男孩，注意力也随之移到了街边的大树上。

浓密繁茂的枝叶下，显露出一个黑发少年冷淡随意的模样。他靠着树干坐在粗壮的树枝上，左手看似不经意地掂着一枚细小的石子，垂首打量着树下众人，语气桀骜：“在别人的村子里撒野……你是想要做些什么？”

“哼！又来了一个令人讨厌的小鬼。”黑衣少年捂住伤口，抬头睨向树上的少年，画着奇怪图案的脸上露出恶狠狠的神情，“小鬼……你给我下来！”

就在这句话刚刚落下的瞬间，又是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另一边的树枝上。

啊啊，打群架？人类可真是无聊。

我抬手掩了掩嘴角，再次打出个大大的呵欠，最后还是决定先过去再说。谁知道他们需要打多久？现在我可是饿得很。

“打扰了你们的兴致很抱歉，不过……”在离他们还有几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我微微抬起头来，挑唇而笑，“可以让一下吗？你们挡到我的路了。”

说话声突然停下来。所有人都朝着我看来，尤其是刚才那个穿着橙色衣服的金发少年.他笑嘻嘻地眯着眼凑过来，满脸好奇：“原来村子里还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吗？我竟然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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