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走到我面前,身子一歪,手中的酒壶便朝我身上倾倒而来,“娘娘小心!”春桃惊呼一声,想要上前来挡,却被我一把拉住。我微微侧身,酒壶几乎是擦着我的肩膀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酒水四溅,我的裙摆上也沾染了几滴。
“哎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宫女连忙跪下磕头,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丝隐隐的得意。
“大胆!竟敢冲撞邓妃娘娘!”春桃怒斥道。
我抬手阻止了她,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宫女,又看了看不远处掩面偷笑的周氏,心中已然明了。
“起来吧,本宫没事。”我淡淡地说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那宫女却并不起身,反而继续磕头,哭喊道:“奴婢罪该万死!这酒……这酒是周贵妃赏赐给奴婢的,说是宫中新酿的佳酿,让奴婢给各位娘娘都尝尝……”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观察我的神色。
我心中冷笑,这拙劣的演技,也就骗骗那些初入宫廷的女子罢了。
“哦?周贵妃赏赐的?”我故作惊讶地问道,“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浪费了,来人,把这些酒都给本宫收起来,待会本宫要好好品尝一番。”
我的话一出,那宫女脸色顿时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本想借着酒水弄脏我的衣服,让我在宴会上出丑,却没想到我会来个顺水推舟,反倒让她不好收场了。
“邓妃娘娘……”那宫女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我身边的春桃打断,“还不快滚下去!在这里丢人现眼,成何体统!”
那宫女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我拿起帕子,轻轻擦拭着裙摆上的酒渍,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皇上正看着我,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
我心中一凛,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时,周氏起身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妹妹,你没事吧?都是本宫不好,没有管教好下人,冲撞了你。”
“姐姐说哪里话,不过是件小事罢了,妹妹怎么会在意呢?”我笑着说道,语气却带着一丝疏离。
“那就好,那就好。”周氏干笑了两声,然后话锋一转,指着我身边那些联盟的妃子说道,“只是……妹妹,你怎么能让她们穿成这样就来参加宴会呢?这也太不把宫廷礼仪放在眼里了吧?”
我心中冷笑,终于来了!
我抬起头,迎上周氏挑衅的目光,不慌不忙地说道:“姐姐有所不知……”我轻轻拉了拉春桃的手,示意她将准备好的衣物拿上来。
“姐姐有所不知,”我语气平静,却隐含着一丝无奈,“前些日子,妹妹宫里的库房遭遇了鼠患,不少华服都被啃咬损毁,实在无法穿戴出席宴会。”
我说着,目光扫过那些联盟的妃子们,她们都低着头,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
周氏听了我的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正要开口,却被我抢先了一步。
“不过,”我语气一转,指着春桃手中托盘上的一件件服饰,“妹妹想着,与其让这些受损的华服就此浪费,不如稍加修改,也算是一番心意。”
我拿起一件月白色的襦裙,原本精美的刺绣被老鼠啃咬得破损不堪,但经过我的巧手,在破损处绣上了几朵栩栩如生的兰花,反而更添了几分清雅脱俗。
“这兰花绣得真好,栩栩如生,别有一番韵味。”一位妃子忍不住赞叹道。
“是啊,这哪里是修改,分明是锦上添花啊!”另一位妃子也附和道。
我将手中的襦裙递给那位赞叹的妃子,笑着说道:“妹妹若是喜欢,就送给妹妹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那妃子嘴上说着不要,眼睛却舍不得离开那件襦裙。
“不过是件衣服罢了,妹妹若是喜欢,就尽管拿去。”我大方地说道。
那妃子这才欢欢喜喜地收下了襦裙。
我将其他几件修改过的服饰也一一展示给众人,原本只是想化解尴尬,没想到却意外地收获了一波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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