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31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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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真慷慨！”她亲自送过来一瓶上等的红葡萄酒，外加一盘切得薄薄的小牛肉。

“哈哈，大家高兴嘛！尤其在您这样好客又漂亮的老板娘店里。”小伙子快活地冲她眨眨眼，虽然老板娘美妙的身姿跟她们家的啤酒桶有得一拼，但受到这样英俊的年轻人的恭维，还是笑得花枝乱颤。

“您是个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但您是个真正的绅士。”老板娘用赞美的语气来回报他的热情，小伙子笑眯眯地说：“没错，亲爱的老板娘，我是第一次路过这里，但我也听说了著名的红海盗，您能给我们讲讲他们的故事吗？要知道我对他们可是充满了好奇心！”

他说“我们”，因为跟他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位沉默寡言的人，他留着浓密的棕色胡须，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五官端正，高大挺拔，身上的服装跟少年很相似，只是没有他那么华丽，同样佩着剑，腰侧还挂着火枪。

“您知道，尊敬的先生，一般来说我们并不认为海盗是什么好人，即使我们不反感他们，而且他们也有时来照顾我的生意。”老板娘说：“可是对红海盗来说，他们就是少见的、值得称道的好人。”

“为什么叫红海盗？”

“那是因为他们行动的时候总是穿着红色的披风，包着红头巾，脸上还戴着红色的面罩。”

“哈！真够华丽的，红色的蒙面海盗！”

“是的，先生，他们蒙着面，但他们不杀人。”

“不杀人的海盗！”

“是的，这正是他们的出奇之处。他们是唯一只抢钱不杀人的海盗，所以遇到他们的商船或客轮，都知道只要不反抗，把钱给他们，他们就不会伤人。”

“真是客气的海盗。”

“没错，他们是海盗里的绅士！”老板娘得意地说着，颇为自豪的挺起饱满的胸脯，好象她是红海盗们的亲戚。

“您喜欢他们？”

“是的，先生，从斯堪的纳维亚到日德兰半岛，没有人不喜欢他们，他们跟一般的海盗大不相同，虽然抢劫，但不会赶尽杀绝，也不会把旅客抢得一分不剩，有时遇到真正困难的人，他们还会慷慨解囊呢。”

“慷慨解囊？您说海盗给别人慷慨解囊？”

“对呀！您也觉得奇怪吧？可我们听说过不止一次这样的事了，每次都是那个英俊潇洒的红公爵干的，您不知道，现在我们这儿的姑娘们已经把他当作梦中情人了！”

“把红公爵当作梦中情人！”

“他值得姑娘们爱慕，天哪，他是多么高贵、多么英俊、多么豪爽！”

“可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呀！”

“没错，可即使他只露出半张脸，也远远超过了人们见过的所有王子的美貌。”

“美貌！”

“是的，他有天使一样的相貌！”老板娘看了看小伙子英俊的脸，有些惋惜地想：如果不是这只独眼和这道破了相的伤疤，这年轻人可能是自己见过的最漂亮的人了。

“可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海盗呀。”

“没错，可这不影响他们是英雄。”老板娘做出了结论，又向小伙子抛了个媚眼，扭着雄壮的腰回到柜台去了。

“真有趣，是不是？”小伙子笑眯眯地问对面的旅伴，大胡子旅伴喝了一口酒，没有回答他。

*31*

狂欢节就要到了，首都歌本哈根著名的各大旅馆都已经客满，只有隐藏在一些比较偏僻地区的旅馆还有少许空房。

一辆豪华的四轮马车轻快地驶过街道，在一个小小的广场边上停了下来。这里有一座样式古老的三层楼房，铜牌上标着旅馆的名字：国王旅馆。

两位旅客走下车来，负责接待的侍者立即迎上前去，年轻的那位客人带着点傲慢的态度说：“我们预订了一个套房，是来自巴黎的索伦先生。”他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身材高挑，有一头明亮的金发，面目英俊，只是脸上突兀地戴着一个黑色眼罩，遮住了右边的眼睛，左颊一道长长的伤疤，看起来有点狰狞。

另一位旅客蓄有浓密的胡须，使人看不透他的实际年龄，但从他挺拔的身姿来看，应该年纪也不大。

“是的，先生，您的跟班在一周前就来预订了房间，我们已经给您二位准备好了，一切都按您的要求，请跟我来，先生。”

这是一个颇有历史的老式旅馆，虽然临街的这面其貌不扬，楼后面却正对着一个巨大的公园，满目苍翠，公园中心有一个不大的湖泊，像一面宝镜映照出天空的颜色。

侍者把旅客的箱子放好，自豪地对打量着窗外景色的客人说：“我们是首都最负盛名的古老旅馆之一，许多王公贵族都曾在我们这里下榻，每到春天的时候，外面的小天鹅湖里会有好几对黑颈天鹅居住，景色美极了。”

客人对他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侍者刚想再自夸几句，房门被推开了，那位金发的独眼少年走进来，侍者有一瞬的迷惑，这位年轻的先生看起来是这样优雅，完全像一位最有地位的贵族，虽然他报的名字非常普通，根本看不出来历，但侍者接待过的大人物不在少数，他立即断定这是两位不愿暴露行踪的上流社会成员，说不定还是哪位王子伯爵什么的，可他们又没带跟班，这在平常来说是很不方便的。

“我们会给二位提供最优质的服务，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吩咐我们。”他毕恭毕敬地说，那位年轻的索伦先生微笑起来，扔给他一个金币。

“谢谢，我们选择这里就是因为这一点，我的母亲以前曾在这里住过几次，对你们的服务记忆很深。”他的丹麦语带着浓浓的外国腔，优雅的举止自然大方，侍者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用最恰当的礼貌表示了他的尊敬，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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