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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他仓卒地丢下一句话,脸上浮现了一抹复杂的嫌恶神情,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坦诚、还是他的狼狈。他突然觉得自己再也无法面对她那澄静的、从容的神情。于是,他断然地撇开了头,大步跨出了殿外,将她--在他身后不发一语、却已泪流满面的她,孤零零地一个人丢在寂静而幽暗的殿内。第九章
皇上已有多日未曾幸临倚云殿了。
在后宫日渐高涨的耳语与揣测之中,司马昭仪无疑是这场圣宠之争的输家。纵然挟强大外家、出众才貌而来,却不敌姿容较为平凡、贤淑且沉默的卞解忧--如今的卞皇后。
从洞房花烛之夜起,一直到朝中立后之争的皇权角力,虽然司马家族无疑是处处赢了面子,但这"才慧夙成"的年轻皇帝却也不遑多让,在表面的低调容忍之下后发制人,叫司马家族吃了暗亏,而且不得声张。
至少,司马昭仪没有如大家猜测的那般成为皇后,也没有继之由于司马家族的势力而被进位为"三夫人"之一,颇使众人错愕惊奇。倘若不是有口难言,那嚣张的、气焰冲天的司马家族,会平白无故让皇上赢去这一仗吗?
"气死我了!"司马昭恨恨地一拳捶在桌子上,手边的精致茶碗跳了一跳,溅出了一些茶水。
桌旁安安静静坐着的司马昭仪不禁扬起了一边的柳眉,神色间有种不以为然的情绪一闪而过。但她的笑容还是维持着一种彬彬有礼的恬静从容,只是以眼色示意侍立一旁的小柳儿来收拾残局。
"叔父,毕竟如今您也是外戚,倘若进宫来探望侄女太多次,会被别人说闲话的。"她微微一笑,有点嘲讽地说着。"那个卞解忧前几天还在暗自落泪,因为碍于礼教所限,无缘得见自己的父亲哩。"
司马昭闻言瞪圆了眼睛,"什么!有哪个不识时务的敢说我们司马家的闲话!那个卞隆才是个小小列侯,怎么能跟我们一门显贵相比!"
司马回雪再笑,语气仍是云淡风轻。"叔父,这礼教是前朝传下来的老规矩了,不准后妃与外戚频繁见面、干预国政,这也难怪人家说呀。"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司马昭大动肝火。"哼!后妃?你是后、还是妃啊?皇后是那个叫卞解忧的女人,畏畏缩缩的,一点都没有母仪天下的雍容大方!三夫人之位皆虚悬,那曹家小子竟然是宁可妃位犹虚,也不肯让你获得晋封!这是作何道理?难道我们司马一门为国尽忠多年,女儿竟然连个妃子都没资格做吗?"
司马回雪不怎么在意地一哂,知道这件事是叔父目前为止唯一的挫折,自然咬牙切齿、念念不忘。她亲手再为司马昭奉上一杯香茗,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哦?叔父认为后妃与外戚见面无可厚非吗?其实侄女也是这样想,毕竟为人父母心,谁不希望与一家骨肉多多见面团聚呢?"她就势转到司马昭身后,体贴地为他捶肩,语气里适时地加上了一点怨忿。
"可侄女前两天可听说侍中贾履对此事颇有微词,还打算奏请太后裁断呢。"
司马昭眉心一皱,"贾履?"
这个贾履他知道,和他的心腹中护军贾充是同宗的远亲,平时办事虽有点拖拉守旧,但还算可用。怎么他有一段时间用不着这个贾履了,这人竟然招来自己侄女的不满?
"咳,回雪,这个人就是这样顽固守旧,叔父也许久不曾用他,不晓得他竟然又做此胡涂事!回去叫贾充去训诫他一顿也够了,不必因此恼火嘛。"
司马回雪冷冷地一挑眉,虽然没有沉下脸,可是那神情里尽是恼恨之意。"既然是叔父也不太用得着的,何不严办一办?他今日敢扬言去请太后裁断,难道明日就不会去奏明陛下作主吗?倘若一旦闹到陛下那里,咱们要摆平这些议论,不就要费些周折了?"
司马昭有些犹豫。一则是要为中护军贾充留个面子,再则最近那个曹家小子居然突然颁诏"遣侍中持节分适四方,观风俗,劳士民,察冤枉失职者",这不是明摆着要为他曹家笼络天下民心、意图重振曹氏声威吗?贾履在这件事上大力反对,也是很得他心的;现在突然要为了其它事贬斥贾履,教他以后还怎么用人?
司马回雪见他沉吟不答,冷笑一声道:"叔父意有迟疑,想必是为了最近陛下颁诏,贾履反对最力吧?可司马家族在朝中追随者何其之多,少他一人又有何妨?陛下这道诏书,于情于理咱们都没有理由阻拦,就让他去又如何?如今天下多半已在叔父掌握之中,岂是这点门面工夫可以扭转得了的?叔父仁德,天下所尽知;天命所向,岂是他人可以改变的?"
这番不着痕迹的赞誉之词,把司马昭说得心情大悦。司马回雪看在眼里,微笑着又加上一句:"侄女也是唯恐他人给了陛下直接打击司马家族的借口,才不得不劝叔父如此!而且贬贾履数级,教他无法向太后或陛下直接进言,也足够了;日后......倘若叔父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尽可以重新起用他嘛!"
于是,朝中近日掀起了新的窃窃私语。侍中贾履被连贬数级,虽然有人说他这是因为妄言论断司马昭仪与外家过于频密的接触,而咎由自取;可是更多人则因此推测,前朝初期的后妃干政将再度重演--主角不是沉默自抑的卞皇后,而是挟着外家的强大权势、因为在后宫内斗中落居他人之下而心有不甘的司马昭仪,运用手段将胆敢对自己议论、不满的臣下贬职以罚。
好厉害又不动声色的手段!人人皆是如此感叹着。如今连太后尚且也要敬她三分了,卞皇后更是只对司马昭仪敬而远之,执掌后宫的大权,一时间俨然落到了司马昭仪手上。这样的风光,即使她当初没能成为一国之后,此刻看来,又有什么值得伤怀痛苦的呢?第十章
司马回雪独自一人,漫步在御花园的小径上。
这条小径弯弯曲曲,两旁植满湘妃竹,即使在盛夏烈日当空之际,亦是凉风习习、遮阴生凉,令人心旷神怡。但这里却只有司马回雪一人会来而已,即使皇上都立意不踏入此地一步--并不是因为他不敢,而是因为他对司马昭仪的嫌恶。
因为上个月,司马昭仪在晋升为"九嫔"之首后,本来大家皆以为她可以从自己"德行有亏"因而未能登上母仪之位的经过中得到教训,从此不再任意杖毙宫人;但她竟然再度下令,将一名皇上寝宫的护卫处以廷杖一百,当场打断那名护卫的两条腿。这次的罪名,不是对她不恭不敬了,而是她听闻这名护卫深夜擅离职守,在"曲径通幽"与一名宫女做出苟且之事!
当然,这罪名的确令人无法反驳,但管理后宫的责任,无论如何应该是堂堂一国之后的卞解忧来主掌吧?即使要处罚这名护卫和宫女,也不该由司马昭仪僭越代劳吧?可卞皇后硬是咽下了这口气,自始至终没有责备司马昭仪一个字;而太后也似乎对此事视而不见,当皇上怒气冲天的时候,还好言好语地劝说道:昭仪这次只是打断了那护卫的双腿,尚且留他一命、逐出宫去,已是很不易了;陛下终日操劳国事,何必为这点小事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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