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个‘条顿’重装武士,”赶车的黑须老者连忙停下说道,“大家先别贸然靠近盐川。”
灰白乱发蓬松之人叼着粗烟卷儿扛锤出列,粗着嗓子叫嚷道:“我不信他一个人便能摆平咱们所有……”
“你最好相信,”银鬃稀拉的白面清俊男子探手伸出皮袄之外,按住其肩,蹙眉说道,“今非昔比,‘条顿’重装兵团有这个本事……”
“他们火力强大,”车畔那个圆脸胖子低哂道,“已然经过智珠家族屡番迭代升级,根本不是你们这些泼皮破落户可比。就算加上土耳其人,咱们这几拨逃难的队伍再怎么合力联手亦不堪一击。况且千百年前‘条顿骑士团’就有够厉害,无论如何岁月沧桑,任凭大浪淘沙多少年,却怎么也淘不掉他们。历史上的三大骑士团,其中有两个一直在明面上保持存在至今,尤其是‘医院骑士团’常年以联合国观察员的身份公开露面。另外还有一个只在暗地活动,这不是复活,他们根本就是始终打不死的硬骨头……”
灰白乱发蓬松之人叼着粗烟卷儿转觑道:“你属于哪里的泼皮,我看你最像破落户……”
“他声称来自希腊。”赶车的黑须老者朝圆脸胖子投眼说道,“不过我怎么看都觉得其似波兰人。手里拿的东西为何指针又在乱转?”
圆脸胖子在车畔不安道:“这个东西显示咱们队伍里有异常……”
灰白乱发蓬松之人叼着粗烟卷儿抬手遮掩嘴旁,嘿然道:“哪有异常?不过我们俄罗斯人的队伍里携有‘蘑菇蛋’,可以升起蘑菇云的那种厉害东西。使你这个辐射探测仪器指针乱转也不奇怪……”圆脸胖子在车畔拿着指针晃转的仪器惴然乱望道:“这种辐射不是那样的,我们队伍里面似有东西混进来……”
“我正要跟‘条顿’方面挡住去路的哨兵展开艰难交涉,”苍发耷拉之人裹着褐皮破袄在前方转觑道,“节骨眼上你们在后边整这一出?”
有个圆球悬移到他额前,伸出六根炮管分指不同方位的来客,苍发耷拉之人脑门现出三粒“品”字形的红点儿,迫使他不安地后退。但听银滩上有语凛然道:“不速之客请立刻离开。已授命消灭任何威胁……”
“你品,仔细品。”苍发耷拉之人抬手指着额头呈显的三粒“品”字形的红点儿,不甘心地犹在尝试交涉。“我是基辅牧区的人,看这儿有个印记。那伙跟骑士团一起厮混的托钵修士认识我,这里有一群迷途的羔羊,让我领过来寻你们会合。正如大家所见,恶魔赢了这一仗,使人间沦陷,处处皆成炼狱。因而上面那位发飙了,降下天启之罚,最终审判日来临,要毁灭这个堕落的世界。听说你们有‘诺亚方舟’,请带我们一起离开……”
“你竟这样理解此场浩劫?”银滩上的条顿骑士冷然道,“然而没有你们以为的‘诺亚方舟’,这里很快就要沦陷。我听说地下城有东西渗透进来了,你们赶快往别处逃命去罢!”
嘴罩呼吸器具的长须老叟促喘着说道:“没地方可逃了,听说你们有巨舰‘苍耳’要离开,我们历尽千艰万难,一路寻来,死剩这点儿人,好不容易找到地儿,就这样打发我们,那怎么行?我后边都是绝望的人,不想即刻发生火拼,快告诉大家,飞船在哪里……”
“然而‘苍耳’已经离去,”随着又移近数枚圆球悬空环伺在众人头顶上方,银滩上有个雄浑声音传彻四野的说道,“它不是‘诺亚方舟’。神学终究不等于现实,没谁可以带领剩余的人类逃出生天。这儿是北极圈,出了圈就是死地。这一出不是你们以为的‘出埃及’,正在展开的‘提督军刀’行动是残余人类最后的绝地反击。‘苍耳’有去无回,我们迫于无奈,要与恶魔拼个同归于尽……”
圆脸胖子拿着仪器在车畔不安地转望道:“恶魔恐怕已然潜伏在我们当中……”灰白乱发蓬松之人叼着粗烟卷儿抬手一指,作势发狠道:“你闭嘴!越这样说,他越不放咱们过去。不如就仗人多,一起冲进地下城。我早就听说那边有个‘末日种子库’,藏有许多可吃的作物。倘若把人逼得饿急眼红了,看谁更像恶魔?”
其旁多人皆似蠢蠢欲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我臂腕忽又搐疼,朱痕呈显异样形态,从三粒减少为两粒。身后发出压抑的呻吟之声,长利憨瞅道:“车上有个孕妇似乎肚子痛,好像要生了。”慈祥老媪忙搀扶我后边那个捂腹痛苦的妇人,温言以慰:“媳妇别急,就快给咱们进去地下城了。到了下面,把小孩生出来,我那不幸死在逃难途中的儿子总算有后……”
赶车的黑须老者在前边不禁担忧道:“可我听说地下城那里也有东西渗透进去了。大伙儿还要不要继续冒死往前冲……”慈祥老媪悄攥火器,低言道:“大伙儿被挡道了,真要硬冲恐怕会打起来。可若不硬闯这一关,咱们媳妇快撑不住了。”黑须老者抬掌自觑,叹道:“祖传的六壬之术,咱们家族已有近千年没用过了。看情形我要一掌打飞那个挡路的条顿骑士,使他瞬间摔出六种不同姿态才行……”
“肯定要硬来,”灰白乱发蓬松之人叼着粗烟卷儿扛起炮筒说道,“在俄罗斯人看来,很多事情都只能硬干才成。让我先打一炮开路,给你们轰开北极之门……就要干仗了,那个圆脸胖子为什么还拿东西在我周围转来转去?”
我瞥见腕间朱痕又少一粒。抬眸看到圆脸胖子拿着仪器转朝我这边探测,忽似吓一跳,变色道:“这辆车的方向指数爆表!”周围数管器械纷指过来,环伺车旁的诸人顿时显得如临大敌,惕觑道:“车上有异,究竟是谁不对路?”长利转头悄问:“应该不是我们,对吧?”
();() “就是你们!”灰白乱发蓬松之人叼着粗烟卷儿过来揪他,乱掴着说道,“这几个哪有一点儿像阿拉伯人……”
圆脸胖子转朝长利后边,拿着仪器颤抖道:“找到了!”灰白乱发蓬松之人抬起炮筒顶住长利脑袋,但听圆脸胖子骇呼而跌,仪器从手上飞落。有个蒙面的俄罗斯精悍汉子欲抬短械瞄向我肩后,忽挨一击掼摔。我惊忙转觑,只见孕妇隆起的腹间迸出一根粗长的触手,戳入蒙面的俄罗斯精悍汉子张开之口,从颈后贯穿,粘糊糊地透过脑颅,倏然攫向灰白乱发蓬松之人。
灰白乱发蓬松之人陡然惊得嘴上的烟卷儿坠落,向后跌退之时,慌抬炮筒朝孕妇欲打,慈祥老媪攥起火器,往他身上抢先轰击,惊怒交加的叫道:“谁敢伤害我家媳妇和她肚子里的孩儿?”嘴罩呼吸器具的长须老叟拔出短械,从旁急射,霎随砰响,慈祥老媪身躯摇晃,另一只袖里滑出更小的火器,攥握在手,轰倒长须老叟。
车畔有个蒙脸的俄罗斯乌衣汉子抬起长械欲射慈祥老媪,却被黑须老者晃手亮刃,先划一刀抹脖而过。俄罗斯乌衣汉子捧喉踣倒,黑须老者又扎一刀在其脑后,随即从另一边袖下滑膛出鎗,倏射长须老叟后边抬鎗欲发之人倒地。
顷刻之间,四处皆有驳火骤激猝然。银鬃稀拉的白面清俊男子扬臂说道:“大家都别动手……”黑须老者转朝其脸,抬起袖藏火器,轰了一发。
苍发耷拉之人急从肩后抽出粗械扫射,蚊样家伙见势不妙,抢先拉我跳车急避。圆脸胖子掏出一枚榴果形态之物,投向车上,随即被慈祥老媪抬手以火器砰射而倒。榴果形态之物滚落车下,在圆脸胖子胯间爆响。苍发耷拉之人转过粗械,将慈祥老媪扫翻在地。黑须老者怒目投觑,扬起袖藏火器,轰击其躯。
银鬃稀拉的白面清俊男子捂着胸口踣跪车畔,黑须老者转身又朝他轰了一发。随即被苍发耷拉之人从后边扫射一梭倒下,慈祥老媪哀叫:“老伴……”忿转火器,射翻苍发耷拉之人。嘴罩呼吸器具的长须老叟从血泊中抬起短械,从旁轰射其额。
黑须老者悲痛而起,拖着血痕,踉跄前行,走去连射长须老叟几发,直至其已不动。黑须老者踣地咯血转望,看见银鬃稀拉的白面清俊男子复又撑身欲起,黑须老者抬起火器,朝他脸上砰射一发。银鬃稀拉的白面清俊男子仰倒在地,目露悲怆之色,凝望灰郁天穹。
灰白乱发蓬松之人叼烟恸呼:“军长……”随即转抬炮筒轰击,黑须老者随着身后之车在我惊觑的眼前炸飞。有个嗓音浑厚的卷毛家伙高声悲歌,随即身影湮没在滚涌骤烈的烟焰里。
一阵热浪扑撞而来,卷涌尘烟推近我和长利跟前。蚊样家伙探手抓衫,刚要拽离,激焰炽闪中倏有数条粗长的触手暴伸急攫,我腕间朱痕变若剑形。未暇稍想,一扬而出。霎似厉芒斗显,划落几条触手,迅即从面前洗荡开去。
蚊样家伙从后边拉住我和长利,抢在数枚悬空移射炽光的圆球包围骤近之际,一把拽衫揪离,转身撞向岩丛。
“大风起兮,”幸侃登高而唱,“云飞噫咦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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