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港,夜总会。
清晨一大早,安静的盥洗室外,石千千抱着洗衣箩筐,在这个刻意避开其他人使用洗衣机的时间点,独自清洗衣物。
“小妹,早。”
一声话语传入耳中,石千千茫然抬头,看见盥洗室的洗漱台前,董雪儿正在洗刷衣物,表情深感意外。
“董姐姐……”
石千千来到洗漱台前,下意识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早……来洗衣服。”
董雪儿放下刷子,将台上平铺的衣衫翻面,面带微笑,“和小妹一样,不想让别人看见,也不想和别人说话呀。”
石千千轻轻点头,抱着箩筐走到洗衣机前,将满是酒水臭味的衣衫一股脑儿倒进去,这时董雪儿走过来说道:“小妹,用洗衣机之前最好先将衣服浸泡,否则洗出来的衣服会打皱,穿着也不舒服。”
石千千沉默片刻,如是照做,董雪儿看她神色失落,关切询问:“小妹,心情不好的话会影响工作状态,有我能帮你的地方吗?”
“董姐姐……”
听到这番话语,石千千立刻扭过头,眼神极度恳切,“你帮我逃出去好不好?我不想再呆下去了……昨晚,昨晚因为陪客人没做好,被她们用啤酒淋在头上,我……我害怕急了,我的尊严没有了,我……我甚至有了自杀的念头。”
话说到一半,石千千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上前一步贴的更近,拉起董雪儿的右手,“董姐姐,你……你有积蓄对吗?你能不能先借给我十万元,我出去以后再全部还给你?求求你……”
“小妹。”
董雪儿抬起湿漉漉的左手,轻轻抚摸石千千的侧脸,将她的刘海捋直,“这个世界并没有你幻想的那么美好,世界是残酷的,纵然你用这样的办离开夜总会,试问蓝小时她会不知道吗?她若知晓你用欺骗的方法完成了彼此的约定,从此失去对你的信任,打心底里认为你是一个骗子,你愿意接受吗?”
石千千沉思,数秒钟后左右摇头。
“可是……”
石千千眼眶湿润,抬手捂脸,“可是我害怕,我害怕我会适应这一切,从此留在夜总会里谋生,把这份工作当成自己的未来……董姐姐,我从小在道观里长大,我不想失去那份内心的宁静,道长曾经对我说,我是一个很特别的孩子,终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的归宿……”
董雪儿将洗衣机里的衣物取出,放进盛水的塑料盆中,做完之后好奇询问:“小妹,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可以告诉我吗?”
看着浸在水中的衣物和化开的洗衣粉,石千千低头凝思,片刻后将自己的经历如分享。
……
“病人的情况非常糟糕,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医院里,从急救室里走出来的医生话语带着遗憾,面对神色焦急的一圈人,摘下口罩,“手术的失败几率很大,请各位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一席话语如晴天霹雳,等候在手术室外的家属,冉绍蓉和蒋天成大惊失色,冉绍蓉脸色白嘴唇颤抖,话不成声,“医生,医生你救救我家小涛!不管多少钱我都愿意!你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求求你,医生……”
两个手术医生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回复,蒋天成此时也是忧心忡忡,无比焦急,“医生拜托你了!我儿子和儿媳的命你们一定要救回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万万不能失去他呀!”
医生百般无奈,只能重新戴上口罩,准备下一轮的抢救,“手术还在进行中,我们会竭尽全力的,我们会……”
病房走廊上,站在一旁插不上话的侯一阳也是心情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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