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雨带着二人来到醉仙居,这家酒楼看起来十分华贵,坐在里面的个人更是各个穿着华丽,十分有钱的样子。
这让三人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虽然秦飞云并不在意这些,但作为生意人的凤箫寒一眼便看出这地方价格不菲,心中不禁感到疑惑,秦飞雨看起来根本不似有钱人,难道他认定了自己和秦飞云会请客?
不,即便如此,贸然带人来这种地方却不打算花钱的行为,也着实不地道。
店里的小二迎着三人到了大厅角落的位置,秦飞云不在意,凤箫寒也不在意,可秦飞雨却对这位置有些不满,问小二有没有更好些的位置。
那小二是个有见识的,虽然秦飞雨看起来穷酸得很,但秦飞云和凤箫寒即使刻意打扮的低调,还是能从细节上看出财力,于是这小二又改路带着他们上了二楼。
二楼比一楼要安静的多,每一桌客人之间还有屏风挡着,提供了更为私密的空间。
三人落座后,秦飞雨充当了东家的角色,飞快地点了一桌酒菜。
“哥,我点的都是这家店的招牌,你一会儿好好尝尝。”秦飞雨笑着说。
此时秦飞云坐在靠里的位置,面对着外面,可以看得到这店里的人流,凤箫寒坐在他左手边,而秦飞雨则坐在他的对面,背对着外侧。
秦飞云对吃的兴致缺缺,问起秦飞雨,“你还没说,你是怎么到的京都,而且之前见你的时候你正在布粥,又是怎么回事?”
秦飞雨吃了颗花生米,说:“我来京都是想着这里的大夫医术肯定不错,所以才来碰碰运气。至于布粥的事嘛,说来话长。”
秦飞云见和自己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秦飞雨有些油嘴滑舌的样子,不知为何觉得有些不舒服,他皱着眉说:“那你就从头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
秦飞雨感觉到秦飞云语气中的不悦,于是他放下手里的花生米,略微坐直身子,说:“哥,我离开家一年多,来到京都也才刚刚一年,去年的冬天可比今年冷多了,我当时又冷又饿,身无分文,还是遇到贵人帮了我一把,我才活了下来。”
秦飞雨说得恳切,秦飞云却总觉得有些不对,便问:“贵人?是什么人?”
秦飞雨一脸骄傲自豪,仿佛那“贵人”是他的再生父母一般,他凑近了些,小声说:“哥,这事你可不能告诉别人”他说着还看了凤箫寒一眼,然而凤箫寒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为所动。
秦飞雨只好再撑着身子靠近一些,凑到秦飞云耳边说:“帮我的贵人来头不小,可她平日里为人低调,不愿别人知道这事”
秦飞雨咽了口口水,轻声说:“帮我的人正是蓝莲教教主蓝圣元蓝大人。”
秦飞云只觉得自己瞳孔瞬间缩小,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嘴唇微微颤抖着重复:“你是说,蓝莲教,蓝圣元?”
“哥!你小声点!可别让别人听见了。”秦飞雨坐回位置上,说:“所以我今天是在帮蓝莲教布粥。”
秦飞云费了不知多少自制力才没有当场发作,他冷着声音问秦飞雨:“所以你现在是蓝莲教的人?”
秦飞雨似乎没有察觉到秦飞云的不悦,反而兴高采烈地说:“不错,我可花了好大的功夫,前不久才正式成为了教众,现在吃穿不愁,过得很好。”
秦飞云只觉得怒火中烧,可他还估计这这是在外面,不想引起他人注意,于是压低声音道:“吃穿不愁?过得很好?你那个院子里连个像样的桌子都没有,这么冷的天屋里甚至没有火盆,比外面还冷,你就管这个叫‘过得很好’?!”
秦飞雨忽然间换上一脸委屈,他可怜巴巴地说:“哥,我一个人什么本事都没有,甚至连身体都不好,能在这京都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小院已经是烧了高香,我又怎么可能嫌弃别人待我还不够好呢?若不是贵人相助,我现在只怕已经死了!”
秦飞云闻言压下心中的怒火,道:“好,那你今天就离开蓝莲教,跟我走,哥养你!”
秦飞雨摇摇头,说:“哥,我自己一个人能行,我能养活自己。更何况我也不是那样忘恩负义的人,我早已决定要为蓝莲教粉身碎骨,一辈子效忠了。”
秦飞云双拳紧握,他能感受到刚刚修剪过的有些锋利的指甲刺进了掌心,他尽力用那一点疼痛让自己冷静,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秦飞雨不过是个无辜的人,他不知道蓝莲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不过是在尽力报恩罢了。
他压低声音,说:“飞雨,你可知道蓝莲教都做了些什么?”
秦飞雨一脸天真地说:“我知道啊,传教,帮人治病,布粥,帮助穷人,都是些好事啊。”
秦飞云狠狠地闭了闭眼睛,果然,秦飞雨不知道蓝莲教所做下的那些骇人听闻的勾当,正当他要开口时,小二来上菜了。
待一桌子菜上好,凤箫寒轻轻拍了下秦飞云的手,说:“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可秦飞云此时哪里吃得下去?只要想到自己那无辜可怜的弟弟进了蓝莲教的贼窝他就心急如焚,恨不得现在就让秦飞雨离开蓝莲教,跟着自己走。
秦飞云勉强吃了两口菜就再也咽不下去了,便拿起一旁的酒杯喝了起来。凤箫寒戴着面纱,根本没有吃的打算,只是在一旁静静坐着。
倒是秦飞雨吃得开心极了,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
秦飞云见状心里更是难受,这些菜色虽说还算不错,但也不至于让人惊艳。秦飞雨这般必定是平日里连口饱饭都吃不到!
正当他恨得牙痒痒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脚步虚浮的男人,那人对着秦飞云一脸猥琐地挤眉弄眼,见秦飞云只是冷冷看着他后,竟然两步上前,满是怒气地对秦飞云说:“秦飞雨!你这家伙光鲜了两天就忘了自己是谁了?!老子让你快活的时候你小子是忘了吗?!”
秦飞云捏爆了近日里第二个酒杯,彷如修罗般地说:“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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