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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胤祺自朝中归来,手上揣了物事,忙不迭地往耿凌房中奔去。
“凌凌!有个好玩东西!”胤祺手上是个木盒子,上头还细细镌刻着精美的异卉奇花。
“什么东西?”耿凌提不起劲,身子懒懒趴在桌上瞧着外头春光明媚,心不在焉,连头也没回。
“你看!”丝毫不受影响,胤祺凑近她眼前,先将盒下一只小铁条转了几转,再启开盒盖,瞬间,一个身着白纱衣的少女在盒中缓缓起舞旋转,少女面色安详,漾着甜笑,盒子里甚至还会扬出清脆嘹亮的乐声,淡雅雅地,好听至极,一视之下,连向来对啥事均无动于衷的耿凌也忍不住张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端着木盒瞧。
“这是什么?”她的声音透着敬畏。
瞧她一脸正经,胤祺笑了,“这是今日外国使节献给皇阿玛的礼,我向阿玛讨了来,想给你当生辰礼物,阿玛听说是要给你的,二话不说便允了,这东西叫西洋音乐盒。”
“真好听。”耿凌将木盒凑近耳畔,脸上不自觉轻柔漾起了笑,“好美!”
“是呀!好美。”胤祺眼神带着深意,盯着她纤巧娇柔的脸蛋和那朵难得的笑云。
半晌耿凌才弄清楚他口中的“好美”所指为何,她红了脸正想转开脸,木盒中的音乐却在此时戛然而止,她略显慌乱,“怎么没声音?坏了吗?”
“不是坏,而是……”他伸手攀过她肩头,将突然僵硬的她圈在怀里,捉起她的手一块儿拧动着木盒下的小铁条,旋了几旋,果见少女继续起舞,音乐继续轻泄,他柔声道:“任何东西都有耗尽的时候,这个时候,我们只需要适时补入新生命,它即可获得重生,物品如此,感情更是如此!”
耿凌僵着身子,不作声。
他俊挺的鼻梁在她颈项上缓缓滑动着,嗓音低沉,“凌凌,你好香!”
“别这样,胤祺,你知道我不喜欢……”她闪避着他的亲昵。
“别动!凌凌,我只是想抱抱你,我答应过除非你愿意。我不会迫你……”他圈着她,背对着她的嗓音依旧维持着笑意,他喜欢征服,有的是耐性。
“我明白你在等什么,却不得不劝你死心,这么久了,如果他还惦记你,又怎会无消无息?毕竟,他又不是不曾抛下过你不闻不问的,不是吗?”
一箭中的,耿凌脸色青白,这男人太清楚该如何击中对方要害。
胤祺轻哼了声,“胤佑浪荡不羁,生命中曾有过太多女人,别天真地自认为他会为你改变!当时他执意要你,只是咽不下他的女人被我夺走的气罢了,待事情闹开,一切不再有趣,他也只能消声匿迹,需等到皇阿玛肯原谅他时才能回到紫禁城,而你,他除了放弃又能如何?”
“否则……”他再哼一声,“半年之久,他若真爱你,又怎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心爱的女子睡在别的男人怀里。”
“我们没有……”耿凌面无血色。
“我们没有是因为我贪心,不只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但外人可不会作如此想,想想看,时逾半年,怎么可能会有男人放过可以亲近自个儿妻子的机会,独守空床?更何况,那还是个娇美动人的妻子!所以;他忍得下来,只因为他早已忘了你。”
“别再说了!胤祺。”耿凌抛下音乐盒,捂住耳朵,“我不会相信你的!”
“你可以不听,可以不信,可以不理,”不顾她的闪躲,他环紧她的身子,用舌轻轻舔舐着她的耳廓,引发她一阵惧颤,那在身后热烫烫紧抵着她的身子,似在向她宣示他的需要与决心,“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忘了他,不管是身体或是心理,彻头彻尾,都隶属于我一个人,死心塌地爱我!”
“你要的不是我的爱,胤祺,”耿凌的嗓音疲惫,“你要的只是胤佑的女人对你的臣服!”她用力挣出他怀抱,隔着桌子冷冷睇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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