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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还有一个是王的人,只是考虑到他住得有点远,所以可能会晚点到。”伊斯坎达尔伸出手将面前的酒倒进了亚瑟王的酒杯中,“迟早会一战的敌人啊,我敬你,不过在酒桌上分出高下未尝不算是一种不流血的战斗。”
“一群杂种,毫无品味地喝着这种垃圾酒,我看你这么多年品味毫无变化,”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和这熟悉的冷嘲热讽,韦伯一边哀悼自己真的猜对了一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慢慢转过头看向那个据说已经出海远行很多年的金光闪闪的王者,“陛下……他也是你路上碰到的?”
“是啊小子,你说是不是很巧?”伊伊斯坎达尔指着吉尔伽美什说道,“他就在大马士革!看到的时候就忍不住邀请他一起来喝酒。”
金光闪闪的前任王者冷笑一声,目光在接触到韦伯的那一刹那突然略微变化了一下,“这个家伙……以前不是很矮吗?才不过几年功夫竟然长高了这么多,难道说每天去教会祈求神赐给他身高吗?”
“哈哈哈哈,我也这么说,突然一下子长高了三十厘米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想想那时候他不过是到我这里,”伊斯坎达尔比了一下腰间又比了一下肩头,无视韦伯涨的通红的脸大笑起来,“现在竟然到这里了,这么大的差距这小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他说着将酒瓶推到对面,示意吉尔伽美什自便,但这样一个举动却让那个王者暴跳如雷。
“杂种连酒都不会选,什么货色竟也好意思摆在桌子上?”吉尔伽美什露出不屑一顾的哼声,手一动桌子上却多了一个金瓶,它散发出的浓重酒香一下子让两个王者睁大了眼睛,伊斯坎达尔伸出手倒了一些在自己的杯子里呷了一口,毫不犹豫地赞美起来,“好酒!看起来你搞到了极了不起的东西,那么……恭喜恩奇都平安无事。”
刚才还算平静的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吉尔伽美什挑了一下眉毛,红色的眼睛露出了一丝狰狞,伊斯坎达尔对此不为所动,甚至还伸出手在对方的酒杯里添了点酒,“我听说你出海了,就大致猜到了你去的地方,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成功了,这种恐怕只有神前方有的美酒竟能出现在这里……放弃了永生不死的你值得钦佩,敬你!”
“传说中的诸神之地……你竟然成功到达了吗?”骑士王眼睛亮了一下,她在这一瞬露出的热切让吉尔伽美什忍不住嘲讽地笑了一下,“难道你想去吗?说说你的愿望吧骑士王,你想要……什么?”
少女身躯的王者转过头,她凭着本能和与生俱来的对魔法的抗拒力感觉到了吉尔伽美什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的魔力,“亚历山大陛下,虽然你征服了半个世界,但我不会就此认同你的王道,如果你敢侵犯我国,那我们就只有在战场上见了,作为守护者我有义务保护我国的子民。”
“……包括兰斯洛特?杜莱克吗?”伊斯坎达尔这话一出气氛再次急转而下,韦伯也隐隐察觉到了奇怪的地方,他所尊敬所追随的男人虽然有时口无遮拦却并非会是这种不停挑起争端的人,伊斯坎达尔想要做什么?想要达成什么目的?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抓住了一些细枝末节,但却没能窥见全局。
“前几年我领兵攻下了亚历山大里亚,在城中见到了一个紫发的男人,他抚养着一个不太爱说话的少女,考虑到那位先生在巴比伦城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我请他和那个孩子吃了一顿饭。”伊斯坎达尔对周围不断变化的气氛没有丝毫察觉,继续说道,“身负骑士之名的王者,你的正义和理想是否换来了让你足够满意的国家,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亚瑟王的酒杯被重重搁在桌子上,金发少女脸上泛起薄怒,她咬着牙站起来,“难道征服一切就能换来你满意的国家吗?”
“当然不能,但我有会对我忠诚一生的臣子、会追随我征战天下的将领和士兵,而你有什么呢?年轻的骑士王,以下是同为王的我对你的国家做出的预言,不出三年你的国家就会因为纷争而四分五裂,若你还不明白该如何取舍那就只能坐视它的灭亡。”
“那你呢?你活着的时候他们可能会效忠于你,等你死了以后这个国家又会怎么样?伊斯坎达尔你想过吗?”
“那就让它毁了吧,这个王位就应该最强的人才能得到它,如果连自己的王位也守不住那就不配成为王者,”伊斯坎达尔同样放下了酒杯,“无法让臣子信服的王者不配成为王者,无法让臣子仰视的王者占据在那个位置上就是无能的体现,生而为王就要承受着臣子和臣民的愿望,这才是王的本质,还想要过如同普通人的日子,骑士王你是否明白你的幼稚?你的臣民需要的不是你去拯救他们,而是指明他们前进的方向,不明白这些的你成为了规则的努力、秩序的奴仆,根本就不配成为王。”
“开什么玩笑……再次分裂的国土、不得不再次受到压迫的臣民会受到怎样的待遇,这点你想过没有……我说你这个金灿灿的家伙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笑?”
“……很有意思啊,你,苦恼的表情非常有趣。”吉尔伽美什抬起头露出一丝微笑,“当然比起有趣你远没有我那挚友好玩。”还未等亚瑟王有任何反应,桌子上的酒突然消失无踪,乌鲁克的前任王者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我以为这场酒会是为了什么,像你们这种杂种是无法理解什么才是愉悦的生活,伊斯坎达尔……恐怕没有机会再和你喝酒了。”这种只有在书上看到过的瞬间移动被那个王轻而易举地使用出来。
“不用羡慕他,”伊斯坎达尔喝止了韦伯的沉思,“他拥有的的确是超过绝大部分魔法师的强大能力,但在我看来哪怕你不会任何魔法也要比那个随心所欲的家伙好,所以没有必要去羡慕他,可以和我站在一起的是没有魔力都可以的你,不是那个家伙,永远记住这句话。”他伸出手紧紧勾住年轻宰相的脖子,毫不犹豫地看着眼前犹自愤怒的骑士王,“扪心自问吧,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你曾有这样的臣子、曾有足以让你托付一切的人,强行将一切重要的人从自己生命中抹去、将自己改造成正义和公理的化身的你是否有足以承担王所代表的压力,想想吧,”他伸出手指着阳台,“这场晚宴已经有一个王离去了,也差不多是你该走的时候。”
蓝色和金色消失在了窗外,韦伯依旧没有想明白这场晚宴所存在的意义,他试图从蛛丝马迹中获取答案却被伊斯坎达尔再一次紧紧拉住,“听着,韦伯?威尔维特,我以乌鲁克的王的名义在这里命令你,认真的记住我现在所说的话。”他停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符文塞进韦伯的手中,“若我死后,你立刻离开巴比伦,王位继承人的问题你不要插手,我从未以王的身份命令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但这一次情况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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