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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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也是抱怨了几句，说着：“你们两个人的事你们自己折腾去吧，以后少来烦我。你说那个苏沫有什么好，你现在的条件什么样的女孩找不上，要是当初……”

秦扬听见，抬头看了看母亲，淡淡问道：“当初什么？”

秦妈妈微微摇头，什么也不说，进屋拾起一本杂志看了起来。秦扬突然有抽烟的冲动，站到阳台上，习惯性地掏向衣兜，而后才想起来自己戒烟很长时间了。因为苏沫讨厌闻烟味。

下午秦扬回家，果然苏沫不在屋子里。其实早就不生气了，只是希望这次苏沫能主动低头，服个软，说句软化。这倒硬气起来了。那会子是在气头上，一想起来年迈的母亲还得低声下气地去求这个找那个，估计也没少往里砸钱。倒也不是心疼钱，就是心疼母亲。一下子上来了火气，对苏沫说的话估计太重了。

倒也不怪她，她事先不知情。可是苏沫对待工作还是太轻浮，不知情变成了不领情。若是她事先跟自己商量两句，也不至于闹得母亲那么不快。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秦扬有些想念起苏沫。苏沫在秦扬最寂寞的时候走进了他的生活，慢慢洗去他那些往日里的尘埃，虽不是尽善尽美，却是最适合他的。

秦扬还是拨通了苏沫电话，总得有人先低头。

苏沫接到秦扬电话的时还跟沈放、王晓在一起。三人饭后又找了家僻静的咖啡厅坐着聊天。沈放看样子是铁了心一陪到底了，苏沫被王晓警告后便知趣地不再过多参与，可是又没有更好的去处，便熬坐着，静静听沈放他们聊天。

沈放去过很多地方，见过诸般风景，那些民风民俗各样美食被他一说，都生动鲜活起来。怪不得王晓沉迷上了沈放，听着他低沉稳重的嗓音，讲着她们没有见识过的世界，男人的语言，不夸张，不雕琢，朴实得让人向往。真羡慕走遍山水的人。

沈放其实是讲给她听的，只讲给苏沫。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却是精心地告诉她自己这些年的经历。看见苏沫一脸向往，沈放心里几丝满足，几分胜出的快感。

曾经想拥有整个世界的人，在狭小的圈子里止步不前；而曾经对未来不敢有奢望的人，却拥有了广阔的天地。

苏沫你羡慕吗？说到底，都是拜你所赐，你毁了我的一条路，却逼着我取得成功。

苏沫看见是秦扬的电话，任由它响了很长时间才接起来，心底却松了一口气。

秦扬跟她说对不起，然后让她早点回家。苏沫答应下，起身跟王晓告别，王晓算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送走苏沫这尊大佛了，以后是一定要吸取教训，坚决不会安排什么三个人的会面了，王晓只想和沈放读独处。

沈放也跟着站起来，问道：“我送你回去？”

苏沫只当他是说客套话，连忙摆手道不用，然后对王晓说：“王晓你送我出去吧。”

王晓会意，苏沫怕是有话要单独跟她讲，便随着苏沫一起出去。苏沫出了门口，对王晓道：“上午我没控制好，刚跟秦扬吵架，情绪不大对，你别在意。”

王晓笑道：“我知道，我就是老找不到跟沈大哥的共同话题，看你们聊得那么好，心里有点着急……我太久没谈恋爱，都不知道该怎么谈了……”

苏沫看着温温柔柔的王晓，一副刚谈恋爱时紧张娇羞的模样，笑道：“慢慢来吧，先了解下人品。可别是个暴发户，想找个女博士显摆身份什么的。沈放他长得不赖，又是有钱人，也会说话，脾气看着也不错，身边不可能没有女人。这种男人，你不可能是他第一个，也不可能是他最后一个。”

王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我心里有数。你跟秦扬都那么久了，什么事闹闹就过去了，别往心里去。”

“嗯，我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沈放望着窗外走远的苏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重逢苏沫时的那些惊讶和冷嘲，慢慢淡去，以后呢？她的生活，她的男人，好像都已是稳定，该如何介入，又为什么介入。是啊，为什么一定要介入苏沫的生活呢，他们已经是陌路人。

沈放不觉得自己对苏沫有着什么企图，自己身边不缺女人，想要什么样的都有。可是见到苏沫的那一刻，心里的什么被唤醒了，尘封已久的往事，昨日不堪回首的青春，曾经痛彻心扉的初恋。那些连自己都快忘记的事情，喷薄而出。

苏沫，在自己的岁月里留下过那么深刻的烙印，如今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安逸生活。沈放隐隐觉得不甘心，他现在不在乎苏沫过得是否幸福，他只是有些控制不住地想接触苏沫。

至于为了什么，沈放默默想着，那天看见苏沫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自己心里是有些快感的。是了，对苏沫，自己还有着恨意。不想看她过得太顺利，想让她也体会到伤害的痛苦。沈放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阴暗，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沈放给回来的王晓添满热茶，标准绅士似的微笑道：“苏沫回去了？”

王晓看着眼前满是成熟男人魅力的沈放，微微脸红，低头道：“嗯……对了……”王晓抬起眼睛，看着沈放道：“刚才苏沫警告我……说沈大哥可能是想找个女博士显摆身份。”

沈放仍旧微笑着，直视王晓眼睛，稳稳当当回答道：“是吗？说得可真够刻薄。那你觉得呢？”

王晓不安似的搓着自己的手，道：“我觉得沈大哥不像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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