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坐姿里甚至带了点儿散漫,一只落在膝盖上的手掐了一个避雨诀,于是那漫天的雨便都被隔绝在了他的身外。
但他还是放了一柄伞,那伞就落在凝禅这朵小花的头顶,害得她?看不?到天空,抬眼也只能看到在那儿一手捏着避雨诀,一手支在膝盖上撑着下巴的银发少年。
恰逢虞别?夜也看了过来。
他有些面?无表情,目光也很冷淡,全无之前那个风雨之夜时情绪波动至极的模样,嘴里还叼了一根狗尾巴草。
也不?知是不?是凝禅的错觉。
化作妖身的虞别?夜,看起来有一种?“反正已经这样了”的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和漠然。
所以说都这样了,干嘛还专门来给她?撑伞。
林林总总算起来,她?也算是一株活了十来年的老花了,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死掉的样子,这不?知道他在执着什么。
虞别?夜看着面?前的六初花看了片刻,突然道:“怎么觉得你在看我?”
凝禅一愣。
她?是在看他来着。但她?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是在梦境之中,她?一直都以为,自?己不?过是寄生于这株花上,恰好看着虞别?夜罢了。
但他竟然能感?觉到?
是他天生敏锐,还是因为他继承了妖皇的血脉,自?然对这世间的一切妖灵有更深的感?知?
还好虞别?夜好似只是随口一句,他垂眸看了她?片刻,突地勾了勾唇:“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凝禅竖起耳朵。
“之前欺负过我的那几个人,都被我杀了。”虞别?夜说得轻描淡写:“不?仅是他们,他们的全家都被我杀了。”
凝禅猝不?及防:“……?”
不?是,等?等?,上来就这么劲爆的吗?
虞别?夜眼中甚至带了笑意,他摊开?一只手:“虞画澜一定也没想到,他教会我用剑以后,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灭了柳家满门。”
凝禅心底悚然。
柳家。
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虞画澜也曾提过此事,只是她?从未多想过这件事。
却不?料此刻,竟然会在梦中听虞别?夜自?己主?动提及。
“当然,我去杀了柳家满门,自?然也不?光用了剑,否则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虞别?夜声音变得很轻,却难掩其中的讥笑和恶意:“活了这么多年,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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