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3章 流浪狗（第1页）

“这是哪里？”

夏月站在一条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惊恐地环顾四周。

街道两边的商铺全都敞开着大门，每一家铺子里面都空荡荡的，别说人了，就连一只苍蝇都看不到。

这是一条由一块块大小不一的青石板铺成的街道，石板之间的缝隙很湿润，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苔藓。石板路蜿蜒曲折，且往前望去，好像远的望不到尽头似的。

夏月呆住了，眼前这场景仿佛是置身于梦境中一般。她用手揉了揉眼睛，使劲往前看，可是石板路的尽头却越来越模糊，前方的天空已经被乌云完全遮住了。

下雾了！迷蒙的薄雾从天而降，宛如四月柔润的春雨，寂静无声地从远方的天际处飘洒下来，除了夹缝中那些带着露水的青苔依然在薄雾中幽幽地透出绿油油的光，周围的一切仿佛消失了一般被这团迷雾吞噬。

夏月低着头，循着脚下那些青苔出的绿光往前走。因为看不清方向，她抬起了胳膊，伸出双手四处摸索。

“难道我已经死了？！这是到底是哪里啊！该不会是黄泉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不对不对……人死了以后应该能看见鬼呀，为什么这里连鬼都没有？！有人吗？喂！”

夏月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可是即便喉咙已经喊到嘶哑了，周围也听不到声音，她忽然猛地意识到，她的呼喊竟然连一丁点回声都没有！

一股强大的无力感瞬间汹涌澎湃的向夏月袭来，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脚踩空了一样，一直不停地向下坠落，脚底下那些轻盈的薄雾想托起她，可是却怎么也拖不住。

夏月害怕的哭了！不！确切的说是她以为她哭了，因为除了哭泣的感觉以外，她的双眼竟流不出一滴眼泪。

就在这时，前方那片浓浓的乌云中传来了声音。夏月连忙抬起头，希望从这个声音中找到什么身影，不过这时她的双眼已经模糊到分不清楚哪些是云，哪些是雾了。

夏月索性闭上眼睛，浑身颤抖着屏住了呼吸。

万马奔腾似的声响、低沉密集的轰鸣由远及近，它们那么遥远，远到就像是来自天空的尽头。轰鸣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越来越膨胀……仿佛在整个宇宙中，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这种声音。夏月被这阵轰鸣声重重包围，她害怕地蹲了下去，低下头双臂紧紧地环抱住自己，惊恐万分地喘着粗气。就在她即将绝望的时候，突然间，周围的嗡鸣声逐渐消失了。在这段急促尖锐，并使人头痛欲裂的声响瞬间消失的那一刻，夏月眼前的迷雾消散了，整个天空露出了湛蓝色，是大海的颜色。

那些迷雾就像海面上被阳光照耀时闪烁的粼粼碎碎的金色波光。是的，就像是被粉碎了的阳光。

夏月惊的瞪大了双眼，天空中缓缓映像出如来佛祖和众多罗汉的幻像，佛祖身后的金色光芒照亮了半个天空。夏月看着眼前的光，内心慢慢恢复了平静，心底里竟浮现出一种无与伦比，无法言喻的温暖与幸福。就在她沉浸在被光影包围着的温暖中时，她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丝丝若隐若现的薰衣草的香味。

“月！月！”空中传来了气若游丝的呼喊

“谁？谁在叫我？”夏月惊喜的环顾四周。

“妈妈！”夏月对着天空大声呼喊。忽然一只大手从夏月背后伸了过来，猛的一推，眼前的一切光影全部消失了。夏月开始极的下坠，她穿过之前遇见的那片灰色的迷雾，夏月惊恐地盯着青石板缝隙中青苔出的绿油油的光，害怕且无助的她哭了……这次夏月流下了眼泪，却坠入了无尽黑暗的深渊。

“头好痛啊！”夏月匍匐着，她一边抽泣一边不住地喃喃自语。

当她直起身子抬起头时，眼前的白炽灯依然一动不动地待在它的角落，静静地看着这个正在哭泣的女孩。夏月用胳膊擦去脸上的眼泪，她手中的围脖已经被泪水打湿了。

“刚刚是做了一场梦吗？”夏月还没缓过神，她的情绪依然沉浸在刚刚的情景之中。

“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是爸爸。

夏月慌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爸爸和那个女人正手牵着手站在她身后。

“你怎么哭了？你被同学欺负了吗？”爸爸伸着脖子，看上去有些担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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