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知拿着陈戈的手,在眼前翻看了几下,确认没看到一丁点红色的血迹,这才放心了点,松了一口气。
当初想方设法让陈戈住在教师宿舍,远离陈卫国,就是为了防止生意外。
许念知没有松开抓住陈戈的手,她抬起头去看陈戈的眼睛,她现自己从来都不用刻意去寻找他的目光。
只要自己抬起眼,他就能听到。
陈戈周身的冷意已经消散,许念知神情认真看他的时候并不多,只需一眼就能深深看进他的心里。
许念知轻声开口,带着哄人的语调说道:“陈戈,不要管陈卫国了,跟他这种无赖纠缠是不会赢的,收拾收拾行李跟老师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陈戈眼睛一亮,虽然带着困惑,但表情还是肉眼可见地开心了起来。
许念知莫名就想到了大飞,大飞开心的时候很好辨认,一听到出去玩或者吃东西的字眼,两只大大的毛绒耳朵会立马竖起来。
这样的陈戈要比刚刚充满戾气的他阳光多了。
陈戈轻微地舔了下嘴唇,回答道:“好。”
他们转头看向还在地上躺着的陈卫国,他就算再不要命地找打,现在也已经被陈戈那两下子打的起不来。
他身体透支的厉害,再加上病情的影响,就算再无赖也只是个轻易就能被打倒甚至夺取生命的脆弱垃圾。
陈卫国像块破抹布一样仰躺在地上,口中却不停,他有气无力却又不甘心地拉长声音喊道:“陈戈,你永远也别想摆脱我,除非你把我杀了!”
“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就算再不承认,你也是我陈卫国的儿子,你生下来就注定要给我养老,你要给我钱……”
“陈戈,将来就算你达了,你也摆脱不掉有我这样一个父亲的事实,你应该一辈子都忘不了你小时候我是怎样打你的吧?!哈哈哈哈哈……”
……
陈戈站在原地死死盯着躺在地上不成样子的陈卫国,他迈不开脚步。
陈卫国在试图让他回忆小时候,把他拉进深渊,让他陷入阴影,激怒他,就算死也要不会让陈戈好过。
许念知看出了他的挣扎,拉着他的手腕示意让他跟自己走。
陈戈感受到手腕上那抹暖意,感觉身心都在回暖,他不再看陈卫国,尽力忽视他的存在,屏蔽他的声音。
他跟着许念知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
他的行李并不多,带的最多的是书本试题卷子之类的,收拾好之后他呆坐在沙上等待许念知来敲他的门。
陈戈难得一次大脑放空,他不去想公式,不去思考题目,不去想外面的陈卫国,不去想未来,他此刻只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等着许念知带他走,不管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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