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62章流产（第1页）

乌黑的眼神望了一眼身旁高瘦的李唐，然后依然望向林湘雯，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让林湘雯把如意交给她，“请母亲……。”

“我不会把如意交给你的，她肚子里是我的孙子，我不可能给你，”林湘雯实在受不了唐初蓉这眼神，“就算他们所有人都反对，我也不会，”算命的话让她日日辗转难眠，夜夜吞噬她的心，她不会就放过如此的机会，就算所有人都说她疯魔，她也要保住。

支撑自己最后一丝信念崩塌，唐初蓉身子一晃，李唐心疼的抱住唐初蓉，“母亲，我不要那孩子，你把如意交给初蓉吧，就算儿子求你。”

“你……，”林湘雯看着胳膊往外拐的李唐，心里有是酸又是恨，“我是不会还给你们的，等孙子生下，如意随你们怎么处置。”

“母亲，”依偎在李唐怀中的唐初蓉透过层层水雾看向林湘雯，“以前你能对有孕的妾下手，让她们一辈子无生育，还不是不想让有人威胁到你的两个儿子，也不想让别的女人生下自己丈夫的孩子，为什么你以前能这样做，为什么我就不能，你要这样拦着我。”

李唐第一次听这么隐秘的话，看了一眼一脸恐惧的母亲，低头见怀中人儿眼角的湿润，什么话语也说不出，冰冷的身子他只想把她揉进自己身子里，为她驱掉心中的寒气。

低低失望的诉说，让林湘雯脑中一轰，“你说什么，你胡言乱语什么，”以前的事被拆穿，林湘雯也是一惧，“你失心疯了。”

“是了，我失心疯了，”唐初蓉知道林湘雯是不可能把如意还给她了，心中最后的一丝话说出，信念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顿时头晕目眩，失去知觉时，只听见李唐着急的呼喊声和腹部下坠的拉扯。

李唐看着瘫在怀中晕过去的人儿，连忙抱起走出门外，“快叫大夫。”

林湘雯也瘫在旁妈妈身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黑暗中，唐初蓉感觉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混沌中她知道是什么，可每次要揭开时又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一直反反复复。

缓缓睁开眼，亮晃晃的烛火刺的眼疼，闭上眼，缓缓适应了光线才睁开。

轻微的呼吸声扫过耳垂，唐初蓉扭头就见紧皱着眉头睡在一旁的李唐，那眼皮不停的乱动，下巴冒头的胡渣，心微动，转过头不再去看憔悴的李唐，她不能心软，手胆怯的摸上小腹，平平如也，就算没人告诉她，她也知道她失去了什么，她一直期盼的孩子。

眼角的眼泪沉默的留下，她盼了如此之久，确在她未察觉时流失，怪自己的粗心，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它。

李唐不安稳的醒来，映入眼帘是沉默流着泪紧抿着唇倔强不肯出声的唐初蓉，心如刀绞，想到失去的孩子，李唐狠不得抽死自己，那是他和她的孩子，可确在他的混账之下，眼中一片泛酸，喉咙犹如被刺了一刀，“初蓉，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泪流满面的唐初蓉看着心痛的李唐，见他沉默不语，心中就气得不行，“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人儿终于亮出脆弱的爪子，李唐任由唐初蓉疯狂捶他，撕咬他，是他的错，只轻轻的环住唐初蓉，在她耳边忏悔他的过错，“对不起，对不起，初蓉。”

耳边忏悔的声音，脖颈凉凉的湿意，唐初蓉放佛用尽了身上的力气，也哭尽了眼中的泪水，最后静静的卧在李唐怀中，也许这就是命。

怀中的人儿静静的停了下来，李唐才压下心中的涩意，抬起头对着唐初蓉，以前灵动的双眼蒙着一层灰暗，人放佛被丢弃般一吹就会碎，李唐一时说不出的心痛，“是我对不起你，初蓉。”

唐初蓉闭上眼，依偎在李唐身上涉取他那一点点温暖暖着她心凉的心，对不起又能如何，能挽回这一切吗？

卧在床头无神的双眼，放佛整个魂都不在，那能跟以前巧舌如簧爱笑的女儿比，蒋莲茹抬起头压下心中的痛心，“初蓉，初蓉，初蓉，娘来了。”

熟悉的声音，一声唤回唐初蓉混沌的世界，见着蒋莲茹后，无神的双眼微微亮起光亮，嘶哑的声音满是委屈，“娘。”

“嗯，”蒋莲茹坐到穿沿上抱住唐初蓉，咯人的骨头，年前还是肉肉的，转眼身子消瘦成这样，“没事，娘在这里。”

唐初蓉紧紧的抱着蒋莲茹，熟悉的味道让唐初蓉心一丝一丝回暖，像是找到避风的港湾。

腰间的力道让蒋莲茹伸出手擦掉眼角的湿润，好好的一个女儿嫁到李家就变得如此，如何能不伤心，“娘在这，娘在这，不怕，娘会保护你。”

女儿无声的哭泣，敲得蒋莲茹心碎成一片片，听说小女儿流产，她不敢置信。再刚刚听到碧水的诉说，她更是恨不得撕了林湘雯，为了维护如意那贱丫头的孩子居然让自己的女儿流产，现在女儿这样魂不附体，伤了心又伤了身，李家不给她们唐家一个交代，她们不会善罢甘休。

如意绝对不可以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女儿又不是不能生，绝对不能让庶子声在前面。想到李唐刚唯唯若若憔悴的样子，又是恨又是气，明在乎女儿确做出那样的事。

熟悉的味道，温暖的怀抱，唐初蓉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蒋莲茹低头看着睡梦中还睫毛乱颤睡得不安稳的女儿，心里纠疼。

一起身，裙身被紧紧的拉住，身怕她走了，睡着也醒来，睁开柔弱的双眼看着自己，“娘别走，”祈求的声音让蒋莲茹险些掉泪，她这女儿从生下来就懂事，从未看过她如此柔弱的一面，“娘不走，娘就是和李唐去说说话，不走。”

手轻轻的拍着被子，看着唐初蓉紧皱的眉头，蒋莲茹伸出手想抚平，可那眉头确一直未散，从小懂事的小女儿第一次哭得如此脆弱，自己的女儿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只是太坚强，可你不知道太坚强的女人男人不疼吗？心中的欣慰被心痛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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