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婷婷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她听了听外面,静悄悄的,还没有人声,应该还早吧。她翻了个身,伸手在枕下摸出手表,看了下,五点还没到。可是,她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她睁着眼睛,盯着黑暗中的某一点,在想自己刚刚做的那个梦。
——那条路应该就是学校门前的路,可看着又像是个陌生的地方……石磊在等她,可始终离她那么远,她一走近他,他又走远一点。他是倒退着往前走的,她进一点,他退一点,她索性站着不动,他还是在慢慢倒退,她就那么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她的视野里……然后,她看到了姜小月,她穿着一条红彤彤的裙子,裙摆很长很长,每走一步,都随风飘扬,她朝着石磊消失的方向走去,轻快的脚步无不诠释着“得意”二字,一边走还一边频频回头看她,还冲她笑,很柔美又很狐媚的样子……
她有些自卑,她没有姜小月漂亮,没有她高挑,没有她懂得风花雪月,石磊喜欢姜小月是理所当然的,男人嘛,谁不喜欢漂亮的女人?!可她的真心一点也不比姜小月少,她是真心喜欢石磊的,第一次对一个男孩动了真心,老天爷打盹去了,全然不见,让她的真心白白付水东流去了。
她再次翻了个身,像下了最后的决心,她决定不再想这个石磊了,既然已经是过去式了,何必自寻烦恼。
她起床用冷水洗了把脸,跑步回到家里。
老郭夫妇已经起来了,看到她都很惊讶地问:“星期六,怎么起这么早?”
她说:“今天有同学约我出去玩。”她很惭愧,觉自己说谎说的很镇静了。
老郭故作神秘地问:“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有男有女,一帮子人。失望了吧?走,我陪你锻炼去。”
她陪着老郭做完早锻炼,吃了两碗母亲煮的大米粥,两个白煮蛋,装着兴高采烈的样子出了。
其实,她也不敢跑远,去市里转了转,也没心情逛街,就买了张票在公园里傻坐着,把自己装扮的跟真的失恋了一样。晚上,还不想回去,就在一家小旅馆开了间房住了一夜,因为害怕,一夜都没睡着。第二天,依然去了公园,大声读了半天的英语。好在公园没什么人,否则,一定以为她不正常。下午,买了点吃的拎着回家了。
她像完成既定程序一样做完这些之后,她觉得一切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星期一,她一切恢复正常,准时到校,准时走进教室。当她看着教室里一张张只比她年轻几岁的面孔时,感受到的只有美好,一切的不如意都埋葬在过去的那两天里了。
课间,遇到高胜辉,他问她这两天上哪儿了。她说在家。
他说:“石磊来了,找你找不着。”
“他找我干什么?”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真是的,她刚把这个家伙忘了,怎么又提起?
“你对他很反感?”他小心地问。
“又不熟,谈不上反感。”
“他星期五晚上骑自行车来的,到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你房间没灯,不知道你在不在,没敢敲门。他等了你两天也没见着你,昨晚天快黑了才走的。”他一边察看她的脸色,一边很小心地陈述事情的经过。
“哦,想起来了,他说要考研,想让我给他找点复习资料,后来他没再说,我以为他不需要了。”她已经心花怒放了,但表面上却装得很无辜的样子。她很诧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了?她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一下自己。可是,鄙视归鄙视,她就是觉得开心,姜小月还是姜小月,石磊还是石磊,他们没有……
“他找你不是为了考研的事。你真的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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