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塔罗斯将话说到这里,加尔文自然也顺势将他的安排提了出来:
“谩骂者战团,你知道么?”
“不清楚。”塔罗斯回答道,但从这批盔甲的特性上,他已然大致能推测出对方的来路。
“暗鸦守卫的分支。”加尔文抬起头看向塔罗斯,在观察着后者的反应的同时,貌似无意的说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在为我战斗,你身上的装备,原计划中就是对他们的一次补充。”
“科拉克斯大人的子嗣?哪一批?”塔罗斯面色严肃的问着,心里却感到一阵轻松。
当年的影月苍狼在大远征的初期——也即原体逐一被找回的阶段,曾经担任过一些军团创建时的教导部队,而暗鸦守卫也正好是其中的一支。
但彼时的荷鲁斯之子们,秉承的乃是大军团纵深打击的绝对压制思路,对暗鸦守卫的渗透特性他们虽然清楚,并未将其上升到战术层面加以重视。
于是初期的暗鸦守卫们,几乎就是充当斩首打击和诱饵的职能,在科拉克斯本人回归之前,暗鸦守卫们的战术地位,连被拆分到各个军团充当侦查部队的白色疤痕都有所不如。
这种情况的发生,虽然有一部分是真的出于战术目的考虑,但不可否认的,也有有身为暗鸦之主的科拉克斯本人最晚回归的原因。
而随着暗鸦之主的回归,这种情况自然也被准备集结军团的暗鸦之主所察觉。
愤怒的科拉克斯找到了彼时的荷鲁斯进行了一场激烈的争吵,然后不顾当时身为前线总指挥官的荷鲁斯的看法,独自下令撤走了所有的暗鸦守卫。
大远征时代的两个军团的关系,就这样因为原体的矛盾,而在二者之间留下了深刻的裂痕,而作为过度使用兵力的一方,荷鲁斯之子们也天然的在道德上对暗鸦有所亏欠。
俱往矣,如今的帝国中已没有了第十六军团,荷鲁斯已随着对帝皇的叛变而永远的消失,身为暗鸦之主的科拉克斯也消失在恐惧之眼的深处。
而塔罗斯作为当年军团的一份子,则要在面对一支隶属于加尔文的暗鸦之子的时候,确认自己是否能与之维持相对顺畅的沟通。
塔罗斯是幸运的,因为他所在的战团在当年的军团中,一直都是正面推进的主力部队。
虽然战斗的条件一直都极为恶劣,所面临的敌人也都恐怖异常,但作为战争高潮时期才会被投放的绝对主力,他和他的兄弟们好歹是没有对暗鸦欠下什么道德上的“债务”。
“不是初创战团。”加尔文看了塔罗斯一眼,显然也明白对方关心的重点。
但他的回答并未如塔罗斯所愿,谩骂者的来历在帝国官方的文件中未被说明,但对审判庭来说则不是秘密。
“但他们的早期成员……都是从登陆场作战中活下来的幸存者。”
“帝皇在上!”塔罗斯惊呼道,他和他的兄弟一直以来都活跃在帝国的边缘,信息的闭塞让他们对帝国的局势还停留在大叛乱的末期。
那场发生在“伊斯特凡五号”上的屠杀,他虽然没有亲身参与,但同为阿斯塔特战士这种长寿的生命,塔罗斯绝不会认为对方的仇恨会随着时间而中断。
“仇恨啊……”塔罗斯有些魂不守舍,伊斯特凡五号的那场背叛与杀戮,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承担的重负。
他和他的兄弟们脱离了军团,成为了无法被阳光照射的黑盾,就是因为看见了太多令他们失望的事物;
而来自牧狼神的血脉又清楚的告诉他,有些事是命中注定无法逃避的责任。
“您打算如何使用我们呢?”塔罗斯向加尔文问道。
他和他的兄弟们已经失去了太多,如今也只是在尽一名战士的义务的同时,想为自己找一处安身之所。
他甚至不反对异端审判庭对他们的消耗,因为死亡守望的特点就是不问来路,这里虽然依旧冰冷,但起码还有一个基本的认同。
起码,还有一个埋骨之地;
();() 起码,不会因被黑暗包围而堕入混沌。
“问得好。”加尔文显然也早有准备,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向塔罗斯反问了一个问题:
“我想知道,你对荷鲁斯的看法。”
“你!”塔罗斯下意识的想要驳斥对方的无礼,但随即又意识到加尔文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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