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宜心中烦闷,让木槿点了一支檀香,抄起了佛经,渐渐的心才静下来,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就听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姑娘快起来吧,老夫人和二太太已经到保定了。”
长宜慢慢睁开眼睛,到外面天已经大亮了,她连忙起身,木槿一面替她穿衣,一面说“老夫人和二太太怎么来得这样快”
昨日中午信才寄出去,今儿一早老夫人就到了保定,想来是傅老夫人听到流言连夜赶了过来,长宜吩咐青竺“赶紧去收拾两间厢房出来。”
傅老夫人年纪大了,又是连夜赶了过来,只怕身子骨受不住。
长宜喝了半碗粥,前院的小丫头跑过来传话,说老夫人的马车已经到了胡同里,长宜连忙带着人去垂花门前迎接,傅老夫人坐了一路子的马车,脸色不太好,身上穿了一件檀色寿字纹通袖大衫,衣襟皱巴巴的。
搀扶着傅老夫人的周氏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傅家一门的声誉就毁在了一个庶女的头上,连累的他们二房的公子哥儿以后的婚事也难说了。
长宜把傅老夫人迎到瑞安堂,亲自捧了茶水过来,傅老夫人却摆了摆手道“那个小贱人现在哪里”
长宜听得出傅老夫人话音中的愤怒,派了人把傅长宛从西偏院带了过来,长宜去了东次间里,隔着屏风传来一阵阵的声音。
傅老夫人生了大气,语气冰冷的质问,傅长宛哭得梨花带雨的,坚持说“孙女是丢了一个帕子,可不知是被程公子捡去了,孙女真的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和昨日长宜问她的时候说的一模一样,仿佛自己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青竺撇了撇嘴,没好气的道“二姑娘和薛姨娘还真是亲生的母女,事到临头了还不承认,派人劫持不成,反倒来抢姑娘的姻缘,手段可真是下作。”
周氏在一旁听到不由皱了皱眉,问长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薛姨娘还敢派人劫持你”
她在大兴并没有听到过这件事。
长宜垂了垂眼眸道“二伯母不知,是薛姨娘的兄长,他如今在赵王帐下做幕僚,派了人劫持侄女,幸好在寺院里被人发现,侄女才躲过这一劫,侄女侄女原想着薛姨娘有孕在身,警告了她一番,谁想如今竟出了这档子事,说来说去都是侄女不好。”
周氏还未听完脸色已经一片冰冷,她竟不知一个做姨娘的有这样天大的胆子,敢劫持嫡女,如此来都是沈氏在世时太过软弱,若是早使点手段把人送到庄子上去,一副凉药灌下去,也不至于出了今日的大祸。
周氏望着长宜也是一副软弱可欺的模样,摇了摇头,她原以为傅长宜还算是个伶俐的,没想到也是个外强中干的,出了这样的祸事竟被吓得不敢说出来。
周氏冷笑道“这薛姨娘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她了一眼长宜,又道“你也真是的,再怎么害怕也不能藏下不说,这样大的事自有你祖母给你做主,你怕什么呢”
长宜捏着帕子没有吭声,掉下两滴眼泪。
周氏到底是做伯母的,况且沈氏病逝,家中并无主母当家,姨娘仗着宠胡作非为也是常有的事,她握住长宜的手道“好孩子,这事也不该赖你,你先回去歇着,自有我们替你做主。”
长宜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听傅长宛狡辩,傅老夫人在这里,一切都不用她再出面,她自然是松了一口气,遂起身给周氏行了一礼,先回了东偏院。
过了一会,前院的小丫头进来传话,说傅仲儒下了衙门去了瑞安堂。
长宜吩咐青竺听着院子里的动静,直到午正傅老夫人才从瑞安堂出来,去了厢房歇息。
青竺跑过来说“老夫人让刘嬷嬷套了马车,天黑后就把薛姨娘和二姑娘送到大兴的庄子上去,西偏院的丫头婆子各杖三十大板,说是要发卖了。”
长宜就知道老夫人忍不下这口气,不过如今虽把两人送走了,但还是没有把事情彻底解决,外面的流言还在,程家也没有派人过来商量。
午后,长宜去了厢房望傅老夫人,穿过仪门,到傅仲儒身边的小厮侍墨侯在门外,样子母子二人正在说话。
长宜站在庑廊下等了一会,刘嬷嬷打着帘子出来道“姑娘进来吧。”
傅老夫人已经重新梳洗了一番,换了一件沉香色的大袖衫,傅仲儒坐在炕下面的圈椅上,听到声响抬头了一眼。
傅仲儒从傅老夫人口中得知薛姨娘让薛坤劫持长宜的事情,这才知晓那日薛姨娘为何遮遮掩掩,一点儿都不敢提当日发生的事情,他还真听信了长女的话,以为薛姨娘只是和薛坤有信件往来,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甚至也没有想过怎么处罚薛姨娘。
长女不告诉他,想来就是对他很是失望,他这个父亲不能替她做主罢了,所以一直忍声吞气。他一直深觉愧对长女,想尽了法子弥补,其实伤害长女最深的还是他自个儿。
傅老夫人朝傅仲儒道“你先去吧,让他们把东西收拾收拾,我这次回去,把长宜也带到身边亲自教养,你就不必担心了。”
长宜有些讶然,傅老夫人竟然要把她带回去。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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