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她就是很廉价,一个以出卖身体来达成目的女人也不值得珍惜吧。
所以他压根就不在乎江择知不知道,一旦江择发现,大不了他就将所有的错都甩在她头上,就扣上个勾引之名也不是不可以。
所有的念头都在电光石火间碰撞,然后她迅速地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死盯着那道门门缝,只等着被江择推开一切崩塌的那刻诞生。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了江年宴的嗓音,低沉又极具权威——
“我睡觉的卧室,你确定要看?”
推门的动作一滞。
虞念也屏住呼吸,一口气就吊在那,不上也不下。她全身僵直,幽暗里死盯着房门的方向。
站在卧室外的人僵持着,卧室里的虞念也僵持着。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咣咣咣的,震得耳膜都生疼。
门缝的那道光被颀长的身影挡着,只要这道门被推开,一切的肮脏不堪都将会浮出水面。
江择站在卧室门口。
房门被他推开了一些,暧昧气息从门缝里挤出来。他自认不是什么良人,也没少跟女人欢愉过,所以对这种气息十分熟悉。
他敢肯定卧室里就有女人,因为明显的女人体香。交缠着丝丝缕缕的荷尔蒙气息,可见战况狂野。
江择其实没醉。
而张玄文的那番话他是听进耳朵里也扎进心里了。
他知道红誉会馆,也知道经常出入会馆的那些人,他也曾去过那家会馆,里面说白了就是享乐之地。
他了解虞念,依她的性子哪怕求人也不会去那种地方,而江年宴哪怕受邀也不会轻易往那个地方去,更何况对方还是张玄文,江年宴都敢直接伸手虞倦洲的事,还在乎跟张玄文缓不缓和关系?
他能去,十有八九是因为虞念。
江择哪会不起疑?
打从他得知小叔不经他同意插手虞倦洲的事他就隐隐感觉到了,还有那天在小叔车上的女人,怎么就那么巧出现在乔敏的小区?
还有在江家的时候,他们两人之间的微妙感觉也被江择捕捉到了。
可他不能声张,因为对方是江年宴,因为他如今在江家有意夺权,就连父亲也提醒过他,不要轻易得罪你小叔,他自小在外,长大成人之后才回的江家,他对江家没感情,对你也不会有叔侄之情。
但张玄文的话就跟长了脚似的不停往他心里钻,他相信昨晚江年宴带走了虞念,也相信江年宴并没送她回家,他俩在浓情蜜意甚至在翻云覆雨。又或者在那条漫漫山路的时候江年宴早就尝过鲜了,那个女人,那个原本属于他的女人在江年宴怀里肆意承欢。
江择越想越恨,酒一杯杯的灌。
那几位长辈都被灌醉了,大着舌头跟江年泰说,你这儿子啊……虎父无犬子。
只有江择知道,他只有借着酒劲才能耍混,才能确定自己的怀疑。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江年宴能说出这么一句话,在他身后的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来了这么一句,就好像从一开始江年宴就看出了他在装醉。
江择有强烈的预感,虞念就在屋里的那张床上,门缝里泄露出的芳香像极了她身上的气息。
一股愤恨涌上心头。
狠狠咬牙:贱人,她能跟其他男人上床就唯独不给他?
手攥着门把手,攥得手指头生疼,恨不得就立马推门进去,将那女人扯出来,质问她为什么?
但是!
江择缓缓松开手劲,最终还是没能推开那扇门。
他强行忍住情绪,再回头又是一脸醉态,脚步踉跄地也在沙发上顺势坐下来,“小叔,您……您也别怪我,我着急上火啊。”
“怎么了?”江年宴给他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推给他。
江择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找不到念念啊,她又不接我电话,死活就要退婚。”他装得可怜,耷拉着脑袋,“小叔,我不想退婚,我想娶念念。”
江年宴背靠着沙发,面色平静,“所以你来找我?”
“小叔您别误会,我这不也是急病乱投医吗?就想着您帮过她,她肯定也领您的情,她在哪说不准您也知道。”江择含含糊糊地说。
江年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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