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幽意不好意思多言,但心里也微微有些失落。
叶云眠见她这样,不免有些惆怅,她与云骁情同兄妹,她自然早就问过云骁,对这婚姻大事,是否有些想法,然而云骁每每提起,便立马寻个由头改了话题。
不过若他真的无意,就不该再接近撩拨。
所以叶云眠想了想之后,还是说道:“等我下次离京,便打算去一趟凤凰山,我如今在为云骁琢磨一味续命药,只是唯独缺了师父提过的一种山涧石花,若是侥幸寻来,云骁那条小命,最少也能延寿三五载,虽不是很多,但也是个很好的开始……”
这话一说,萧幽意愣了一下:“延寿?他如此年轻,为何要吃续命之药?”
叶云眠立即认真了许多,着萧幽意的目光,道:“云骁也算是师父的半个弟子,但师父不曾收他,只是因为他幼时犯过一个错,被师父记恨多年,师父虽留了他性命,却也让他做了我们师徒二人的药人,那身体经过多年的糟蹋,似强壮,但寿命早就损伤了,如今应该也只剩下七八年而已。”
七八年之后,萧幽意也才二十六七。
萧幽意闻言,直接傻住了:“他……他没说过……”
父王喜欢云骁,常常邀请云骁入府,二人都快成忘年交了,也因此她与云骁之间的来往也越来越多,云骁会和她说一说那边关风景,说很多她没见过的事情,但却从没提过自己。
“他这人不让别人担心。”叶云眠又道。
云骁擅长交友,也擅长掩饰自己,但女子天生感知敏锐,萧幽意更是个极为聪明之人,那慕之意,即便云骁掩饰的再好,也难免会有露馅的时候。
云骁表露出情意却又不主动,可就有欺人之嫌了。
“能救吗?叶姐姐,你可是鬼医,世人都说,鬼医能生死人肉白骨,你肯定可以的救他的是不是?”萧幽意急了,抓住她的手问道。
“若是寻常病症,我能救,但云骁的身体……本就是我和师父糟蹋出来的……想要找到生机,自然困难。”叶云眠也不敢保证。
她如今能做的就是不停研究新药,哪怕效果只有一年半载,那也是赚了的。
萧幽意自己病过,所以知道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她与云骁并未有过浓烈的情意,只是寻常相处时,会惊讶于他的豁达,诧异于他的爽快和机敏,也会偶尔觉得这人小孩子心性,活得比任何人都有血有肉,所以会时不时多几眼,多关注几分。
她从小身子骨不好,很少见外人,更从未见过如此热烈之人,她偶尔会想,若是嫁给这样一个人,应该很是不错,不用被困在一方宅院,或许可以出去一天下山水,瞧一瞧风土人情,感受她从未感受过的一切。
她对他,是平静又频繁的关注。
此时,内心又忍不住浮起浓浓的悲伤和可惜。
宁香迟此刻也听得怔住了,在旁边一言不发,略有感慨。
过了一会儿,萧幽意那伤感似乎收敛了起来:“吉人自有天相,有你这个鬼医为他努力尝试,倒也不需要别人为他难过。”
叶云眠点了点头:“这点确实没错。”
云骁自己早就开了。
只不过如今遇上了萧幽意,他或许偶尔会为自己可惜一下吧。
“叶姐姐,我从未离开过京城,你说,我出去走一走可好?”萧幽意突然又问,“父王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子骨还不错,也不用我一直跟在身边照顾,我幼时最喜欢叶大哥,也最羡慕他,当然,因为叶大哥是我曾经见过最最健康强壮的少年,我时常幻想,若我是男子,生得那样威武,风雨不侵,那真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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