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郎说到这里,岔开话题,点评起了台子上的舞女。陆健儿明显是有点心不在焉,对于金玉郎的点评,他附和得前言不搭后语。金玉郎心中暗笑,也有点得意,又有点惋惜,惋惜自己不是个女子,自己若是个姑娘,也许可以魅惑众生,反正招人是他的天赋,谁知道金效坤是见了什么鬼,竟然对他的天赋有免疫力。他白大哥长大哥短的恭维他了。想来唯有一个原因说得通是贪婪和嫉妒蒙蔽了金效坤的双眼。 傲雪倒也罢了,他向来没“捧”过她,她不他倒是正常。 陆健儿确实是被他那一席话占住了心神,直到将金玉郎送回利顺德了,他还在分析这一番话的真伪若是真的,那金玉郎现在简直堪称是悲惨了。而金玉郎则是玩得尽兴,也没留意段氏兄妹的行踪,直接回了客房,一头扎到床上就睡了。 一夜过后,他睡足了,想要去和段氏兄妹打个照面,然而二人的客房均锁着门,叫来茶房一问,他得知这二人昨日傍晚出了去,直到现在还未回来。 段氏兄妹向来是这样的,来去如风,潇洒得过了分。金玉郎放走了茶房,然后独自站在走廊里,肩膀抵着一侧墙壁,他有点不高兴,因为怀疑那两个人是又赌去了。他供得起他们的衣食住行,可是供不起他们这样滥赌。他对他们寄与了如此的厚望,可现在来,他们好像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有用。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把那对兄妹甩了,以便拿出全副精力去拉拢陆健儿。他打听清楚了,陆健儿的父亲陆永明师长,论关系是连毅的同僚,论力量,也不比连毅差许多,特别是人缘好,是霍督理的心腹干将。霍督理再怎么名不副实,终究还是督理,而连毅弄了个督理做敌人,那滋味大概也不甚舒服。 正好霍督理还知道金效坤其人,还和金效坤有点旧仇。 一想到金效坤,金玉郎又出了神其实他不大了解自己这唯一的一位亲人,原来无非是为了躲那个无赖舅舅,才搬到了金家老宅,而对待金效坤其人,他起初也只是想和他一团和气的先对付着过,等想出办法把无赖舅舅解决了,自己再走,只是没想到两人和气着和气着,忽然金效坤就对他下了毒手。 这真是一点预兆都没有的。 将来有了机会,比如说金效坤已经下了大狱或者成了要饭花子,那么他一定要问问这位大哥,为什么忽然就要杀了自己别告诉他只是为了他的钱,“谋财”起来是个最合理的理由,不过他们是最亲密的血亲,如果金效坤谋杀弟弟居然就只是为了谋财,那,金玉郎想,未免有点太无聊。 思及至此,他把金效坤压回了心底。现在不是想这个人的时候,万一想得太多、想出了兄弟感情,到时候就无法痛快淋漓的报仇雪恨了。 金玉郎认为自己的思路很正确,恨不得对着自己点点头,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他一回头,段人凤。 他不由自主的笑了,转身问道“上哪儿去了怎么不带我”他又往她身后望“龙呢” 段人凤现在的模样挺特别,小脸雪白,眼圈青黑,不是让人揍了,而是因为彻夜未眠,熬出了两只大黑眼圈,给她平添了几分病态美。她昨夜随着段人龙,去英租界见了连毅设在那里的负责人他们非得连夜过去不可,因为这位负责人前几天在押送烟土的路上,和劫车的地头蛇们发生火并,负责人相当对得起连毅,为了保卫烟土,自己肚子挨了一枪。鉴于这位负责人随时可能去世,所以段人龙不能不赶紧过去,和他做一番交接。 到了如今,那负责人一息尚存,交接也还在进行,段人凤这一趟,是专为了金玉郎而回来的一是怕金玉郎不知道自己的行踪要着急,二是有个新发现,想对金玉郎说说。 把金玉郎带进了房间里,她关门闭户,然后开口说道“你大哥发了财,近来应该不会打你的主意了。” 金玉郎万没想到她第一句话会说到这里来,简直听得犯糊涂“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段人凤又问“你知不知道,你大哥现在做的都是什么生意” “卖布和卖药吧不对,纱厂已经烧了,那就是卖报纸和卖药不清楚,没问过。” 段人凤直视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他卖白面。” “啊他开粮店了” “傻子抽的那个白面” 金玉郎听了这话,圆睁二目,第一感觉就是“不可能”。他这位大哥,以他这个弟弟的角度来,当然是罪该当诛,可是除去他那桩未成功的谋杀罪不提,仅说他这个人,在社会上终究还算是个正面的角色,就算背地里干点坏勾当,可也绝不会坏到去贩白面。再说那种生意岂是一般资本家可以干得起来的就算金效坤本人穷疯了,拼着不要脸也不要命,非要去赚这一份黑心钱,但这块黑了心的肥肉早被那些穷凶极恶之徒瓜分了,哪有他伸手的份儿 于是他对着段人凤摇了头“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他没那个本事。” 段人凤没驳他,接着自己的话头继续讲“他在紫竹林码头那边,有两个大仓库,是什么药厂的仓库,仓库里放的不是药,是连毅运来的白面和烟土。” 金玉郎终于发现了问题“你怎么知道的” 段人凤叹了口气“连毅请我哥帮他押送烟土,昨夜我跟着他去了,这才发现里头还有你大哥的事。要不然,这种内情,我怎么会知道” “押送烟土他干这个活儿做什么危不危险” “不危险,连毅不是把我们赢成穷光蛋了嘛,可能是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所以给我哥找了条来钱的路。”说到这里,段人凤还怕金玉郎不放心,所以尽管感觉自己有点啰嗦,但还是再次保证“真的不危险,你我们是为了几个小钱卖命的人吗” 金玉郎点了点头,也跟着长出了一口气“你们跟着我来天津,其实不是为我来的,是为了这件差事来的,对吧” 段人凤“嗯”了一声。 金玉郎向她一笑“还瞒着我,不告诉我。” “来天津之前,也不知道这件差事我们能不能办,八字没一撇的,告诉你也没意思。你现在我不就回来告诉你了吗” 金玉郎望着段人凤微笑,笑容甜蜜得让段人凤简直要承受不住,段人凤以为自己方才那话说得挺巧,所以把他哄了个心花怒放。 这时,金玉郎又开了口“那你让龙再给我查查,金效坤什么时候认识上连毅的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我只知道他认识那个什么果。” 段人凤随着他笑了“大概就是通过那个什么果,才和连毅合作的吧” 段人凤洗漱一番,和金玉郎吃了顿午饭,因见哥哥还不回来,便也不睡觉,出发又找她那哥哥去了。 金玉郎偶然得了这么个消息,好似那解题的人,忽然在绝境之中受了启发,虽然下一步还没有眉目,但只觉脑子里灵光纵横,对策隐隐约约的即将成型。 这天晚上,陆健儿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晚上有事,不能来接他出去消遣,听那语气,好像还有点抱歉,仿佛带金玉郎游戏人间乃是他的一项义务。金玉郎好声好气的满口答应了,放下电话之后,他等回了段氏兄妹。 段人龙大概有两日一夜没睡了,然而神采奕奕,因为发现自己接了一桩刀光剑影的新差事,非常刺激,十分“好玩”。前负责人已于今日下午咽气,前辈在他眼前惨死,他不但没有兔死狐悲的感慨,反倒是摩拳擦掌的很兴奋,并且感觉自己是久等了他早就感觉负责人要死,没想到熬了一夜半日才真咽气,可不是让他“久等了” 三人坐在客房内的大床上,当着金玉郎的面,段人龙将新到手的一支手枪抛起接住,接住抛起,金玉郎倚着个枕头歪在一旁,眼珠追着手枪上下转,忽然找准了时机,他半路出手去夺手枪,结果连手带枪一起坠落下来。 “这么重”他很诧异“着不大,怎么比块铁疙瘩还沉那大兵扛长枪是怎么扛的岂不是没等打仗,先被枪压死了” 段人龙握起手枪,将枪口抵上了金玉郎的眉心,口中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啪”。金玉郎当即眼睛一闭向后一躺“我死了。” 段人凤呵斥了他们一声“不许这样” 段人龙收起手枪,嘿嘿的笑“闹着玩呢,我能毙了我的小妹夫吗”他又问金玉郎“对不对是不是” 金玉郎一翻身,又倚上了那个枕头“对,是。” 随后他换了话题“不闹就不闹,龙,你给我讲讲,金效坤那个仓库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人龙正坐开讲,三言两语就将这里头的情况讲清楚了仓库确实是金家药厂的,但那药厂经营不善,仓库时常是空着大半,而果刚毅团长有这仓库的钥匙,时常就会往里放点什么,或者往外运点什么果团长不算是连毅的嫡系亲信,但他有个舅舅在陆军部做次长,所以这果刚毅与其说是连毅的部下,不如说他是他舅舅的驻军代表。 连果两家的利益纠葛,说起来是相当的乱,段人龙理不清,也无需理,反正他只对连毅负责。至于果家的货,夜里是如何从货轮卸下来送入药厂仓库,白天又是如何打着药厂的旗号从仓库运货出租界,那就和他段某人没有关系了。 “不是禁烟吗”金玉郎问段人龙“霍督理今年下了多少道禁烟令了,没人听” 段人龙感觉他这话特别的天真可笑“那都是吓唬小鱼小虾的,管不了连毅。” “为什么管不了不是都说霍督理最烦连毅吗” “连毅有枪,他管不动。明白了吧” “那他就彻底别管连毅好了,为什么还要和连毅结仇” 段人龙被他问得啼笑皆非“你这是什么狗脑子难道吃饭的人要么撑死要么饿死,就不能好好活着了” 金玉郎问到这里,脑子里的主意彻底成了型。可惜他能力有限,除了出主意之外,接下来的每一步,他都无法亲力亲为了。 幸好,大家都他。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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