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吕老师,我应该就死在更衣室里了。不知怎的,更衣室门从外面锁死了,那门锁本就不好用,没有钥匙开。人都走光了,只剩吕老师不肯走,非要帮我弄开门,后来不知道天棚掉下什么东西,把她砸在下面。”
简阳手轻拍秦州拿红包的手,“一定帮我送到,险些欠人一条命!”
秦州感受着简阳丝凉的掌心,拇指捏着那厚厚的红包,脑中跳出那个女孩哭喊着叫妈妈的情景,“我亲自去。”
简阳郑重地道谢,“谢谢!”她手缓缓挪到他手背上轻握住,嘶哑的嗓音依旧郑重,“秦医生谢谢你,是我耽误你了!我欠你的也不少,一时没想好怎么还,等我……”
秦州抬手挡住简阳失水泛白的唇,“你不欠我,你是我人生里最有意义的事。”
简阳泛红的眼睛里涌出泪水,清亮温热的两行,湿润了秦州的掌和心。
“简阳若是早几年认识你……”
“若早十年认识你们兄妹,我不会读体育学院。或许会有你妹妹那样的理想。”简阳流着泪转眸别处,“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你的,一次又一次的事情,一点一滴的。上不了名校,总得上个学神哥哥吧!”
她拍拍自己心口,“现在她死了,只剩行尸走肉的躯壳,若你觉得这躯壳够还欠你的情,有机会去东安出差时,可以找我要。佳佳说过好多次,我欠你的人情债!”
秦州一句话也
说不出来。
简阳擦擦眼泪,“都怪你,给我带那个美瞳!眼睛要难受死了,不停地流眼泪,美人鱼是没有眼泪的!”
秦州吞吞喉,“我去找眼药水。”
三人去机场,简阳就借滴眼药水的理由,窝在后座上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清晨的早班机,安检口人并不多,简阳和秦州一前一后先过安检,秦州拎起来简阳小小的旅行袋问,“哪天回来,我接你?”
简阳摇头,“不知道,佳佳和俱乐部的情况都不好说。”她着最后安检的封晋初说话,“若我没空再来,你把我东西打包快递吧。我搬来时你帮我收拾的,打包你也应该轻车熟路。”
秦州也封晋初,“还记得吗,你搬来那晚我妈住院。你东西是晋初收拾的,他那时腿还没好,你扔那满地东西,想想他收拾起来有多费劲儿。”
简阳其实在封晋初留院观察时,过秦夫人就想明白了,所以那时她还对封晋初心存愧疚和幻想。而今似乎愧疚和幻想都没有了,“他自认是我家长,应该的。”简阳转头秦州,“你若没时间收拾,就先放着。”
封晋初安检完来接秦州拎在手的旅行袋,“各走各的吧,登机口方向不一样。”
三人分开,简阳和封晋初并肩走出几步,停下叫秦州,“秦医生!”
秦州回头,简阳小跑上前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别忘帮我去吕老师!”
秦州点头,目光
落在几米外的封晋初那,他正眉头深锁、表情凝重着他们貌似依依惜别的拥抱,晋初对简阳并非无感!
简阳又在他耳边低低说,“谢谢你,对不起!”
秦州还是着封晋初,轻揉简阳发顶,“去吧!”
简阳回封晋初身边时,封晋初不带任何情绪说句,“还恋恋不舍的。”
简阳不说话,若是诀别,这拥抱一点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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