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垂眼了她腰间的腰牌,抱着阿汝向她行礼,道:“多谢。”
宫女见她快要摔倒的样子,连忙伸手来搀扶,道:“不用,你们快走吧。”
说罢宫女就匆匆转身去忙自己的事了。
杳和阿汝回到暖阁,小乐子一见状,就晓得发生了什么事,话不多说,赶紧去请太医。
杳头也不回地进门去,冷冷命令道:“给我打水来,然后好好待着,哪里也不准去。”
小乐子微微一震,大抵是没想到她一个六姑娘身边的使女,竟还有这等气势。
小乐子道:“可是六姑娘的身子……”
杳道:“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小乐子忙去准备温水,又叫了个宫女进房间来帮忙。
宫女帮阿汝清理好身子,杳又给了药,只是阿汝谁都不让近身,她自己给自己上药。
杳放下床帐,便站在床帐外面等。
阿汝这会儿精神上缓过了劲儿来,反倒安慰她,道:“没事,就是伤了些而已,养段日子就会好了。我本也不是冰清玉洁之体,又不是没经历过。”
可她声音里,分明疼得发颤。
在常喜宫那房里时,她见杳,又是那么的可怜。
杳知道,要不是因为自己,她犯不着跟她一起进宫来,也就不会遭这样的罪。
杳去取了琴来,盘腿坐在床边脚踏上,将琴置于膝上,抚出悠缓的琴声。
阿汝心境也慢慢跟着平缓下来,道:“姑娘是为我弹奏的么?”
杳没答。
阿汝兀自又道:“能听姑娘为我奏琴,真是三生有幸。”
杳道:“好好睡一觉。”
听那琴声入了迷,阿汝好像就没觉有那么痛了。
她眼帘渐渐变得沉重,最后安稳地入了梦。
那悠悠琴声若有若无地飘出暖阁,彼时苏槐进宫来,正离得不远,忽闻琴声,脚下微微一顿。
身后太监还未察觉,他便又继续举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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