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最后的时刻,他们明明已经死了,却还在祝福自己这个依然活着的人。
“感谢您”
“如果有会,请替我们报仇,但是首先您要活着。”
“您一定要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希望您能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干掉那个幕后的家伙。”
“我们会在地狱中保佑您。”
“您要好好活下去。”
“”
那些无辜的灵魂都在感谢他,祝福他。
沈夜沉默了一息,目光重新聚焦,在人群中寻找。
他看到了被打飞的那名普通考生。
看到了鼻青脸肿的郭云野。
看到了张义。
以及更多的、衣着普通、神情或悲伤或不安或愤懑的少年们。
人群中。
郭云野忽然抓了张义一把,悄声道:
“沈夜在看我。”
“他在看我们——他好像有话要。”张义声音平稳。
“这個时候还是别了吧,”郭云野又是担心,又是焦急,“这个时候再硬碰硬,那些世家子弟不会放过他的。”
“他没得选。”张义黯然道。
郭云野呆了呆。
张义脑子比自己好使。
所以他的判断应该是对的。
可是——
这些人太过分了啊。
装傻不行吗?忍让还不行?
那要怎么办?
郭云野脑子嗡嗡作响,只觉得换做自己,完全是彷徨无计。
忽然。
沈夜的声音远远传来,响彻整个寂静的宴会厅。
()(e) 他的声音洪亮、坚定、有力,语速相当之慢,但却带着某种决绝之意:
“君子知命而不惧,恒坚己志,行而不辍。”
一片寂静。
人们听着这句话,陷入沉思。
那些普通考生面面相觑。
——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
这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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