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程枝正在灶台洗菜,听到这声音一惊,转头朝着声处看去。
江辰站在墙边挡住了他的视线,黑衣少年看着缝隙处的血红色眼球,他甚至可以想象到这张脸血淋淋的样子。
“阿姨你做饭的动作太利落了,我们刚开始学做饭,想要学习一下。”
那只卡在缝隙处的眼球动了动,似乎在判断他说话的真伪。
过了大约二十几秒,眼球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腐烂的脸。一些小虫子和腐肉中生出的蛆虫在烂出孔洞的位置钻进钻出,偶尔还会掉落一两只下去。
江辰好似没有看到这一幕,一直礼貌地看着她,就像对面真的只是一个寻常的邻家阿姨。
女人转身离去,她一只手还拎着那截肢体。
看见她离开,江辰松了口气,退到烧火的凳子那儿坐下。
但是这口气还没缓完,侧门被敲响了。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江辰想到那个离去的女人,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准备起身去看看,但是被程枝阻止了:“哥哥,我去。”
程枝记得自己去田兰兰家的时候,她对自己说的话。如果是自己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走到侧门,是邻居阿姨,她扬起一个热情的笑容:“哎哟!是橙橙啊,刚刚你哥哥说你们两兄弟在做饭。”
“你哥哥都没怎么回过村子,你还小怎么做饭。这不,阿姨来教你们。”
热情的陈阿姨踏进了屋子,程枝感觉心中有些难受,好像领域被侵犯一般有些排斥,但是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
十分自来熟的陈阿姨手里还提着一截肉,看着像是猪大腿。
她几个大步到了厨房,看见程枝泡在盆里的菜,忍不住说道:“不能这样洗,你这样把菜都给揉熟了,还吃什么啊。”
说着便把手里的东西往灶台一放,开始动手洗菜择菜,边动作边说:“你看你,男孩子做事情就是大手大脚。”
“橙橙,你爸爸妈妈都在外面。平时没事儿可以来阿姨家吃饭,阿姨家虽然没啥钱,供你一个人的饭还是可以的。”
程枝站在一旁看着陈阿姨麻利的动作,有点插不上手。
江辰坐在烧火的地方目光沉沉看着女人,她的面容看着还有些青白,但丝毫没有之前在木墙缝隙那儿看到的可怖样子。
她的表情动作都像个活人一般,对程枝也像个和蔼的长辈一般。
对,是对程枝像个和蔼的长辈江辰想着刚刚女人说的话,完全把他排除在外,而且她之前提着的肢体也变成了猪大腿。
“陈阿姨,我来弄吧。”程枝看着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而且还是一个早已逝去的人,心里也有些怯怯。
陈阿姨好像明白他的想法,手里拿着刀切着菜,头也没抬道:“我们之间有什么见外的,小时候陈阿姨还抱过你呢。”
“才丁点儿大的小孩儿,赖在屋里不肯回去,非说要做我的儿子。”
程枝不记得这些事情了,但是在他小时候,在陈阿姨和林婆婆吵得还不是很凶时,偶尔放学回家比较早,或是家里农忙时他就会待在陈阿姨家吃饭玩耍。
只是后来,慢慢的就不去了。
他不再说话,只是拿了其他食材在那儿洗。
陈阿姨动作很快,几盘菜没一会儿就弄好了,锅里的米饭也已经熟了。
她在衣摆处擦了擦手:“好了,橙橙去吃饭吧,阿姨也要回去做饭了。“
说完,她就要往家里走,走出几步,她像是想起什么又转身回来:“瞧我,忘了把这带回去了。你林奶奶非要吃猪腿,好不容易弄来一截,我先回去了。”
“橙橙,这次阿姨就不喊你了,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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