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十一章 断水之谋（第1页）

想起马腾对他的各种好，马就愈心急。马很快就决定了，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攻下街亭，避免马腾被韩遂威胁到。

于是马督军快行，也在当日的下午赶到了街亭。马一到街亭，也先看了看街亭的情况。马一看，这街亭果然是个兵家必争之地，扼守住了由陈仓方向进入凉州的通道，而且有一条湍急的河水、一座土山互为犄角，称得上是山河表里，易守难攻。这时，马的心更沉了下去。

再看叛军，建立起的营寨高大坚固，寨墙上叛军整齐划一地并排站立着，手里操持着闪着亮光的兵刃。无论从哪方面看，叛军都是训练有素，不是一支如黄巾军那样的乌合之众。马就更为心乱如麻了。

等等！！叛军处在南山上！就像马谡那样！马突然惊觉。

马看见，叛军的营寨确实安在南山上，而且山下接连着河水的平地上并没有设置一座营寨。也就是说，叛军如果想要取水饮用，就必须下山来到河流旁了。

马的脑海里又回想起三国演义里的情节，马谡当时也是把营寨布置在南山上，和今天他所遇见的情形何其相似！

忽而马端坐在马上，就是仰起头放肆地大笑。他笑韩遂实在是无能，居然派出这么一个蠢才来与他对敌。马心想，但凡是个聪明人，绝不会在南山上安营扎寨。

马岱见马大笑不止，诧异地道：“兄长，叛军占据了南山，我军不攻下南山就无法前进。而要攻取南山，贼军居高临下，如果朝下放箭，或者从山上使铁骑俯冲而下，我军的伤亡一定很大。兄长却是为何笑呢？”

马笑道：“我笑贼将愚蠢尔！若他在平地上安营扎寨，可以依靠北水南山之险要据守，我军身插双翼也飞不过去。然而他却占据南山，一定败于我手。岱弟，你素来聪慧，我也对你寄予厚望。你猜一猜为何我会取胜？”

马这话一点不假，他如今只有庞德和马岱两员部将，而且马岱在诸葛亮手下大放异彩，正好就是他劝马谡不要再南山上布置营寨，结果马谡不听，导致街亭之失。马相信，弟弟马岱一定能知道贼军的弊端。

果不其然，年幼的马岱凝神看了看街亭的形势，又看了看南山之上的叛军营寨，没过多久就欢欣鼓舞地道：“兄长兄长，弟想明白了！”

马看马岱那欣喜若狂的模样，心想他这弟弟果然还是个小孩子。不过，马也很高兴，因为马岱年仅十三岁就已经能一眼看穿敌军的弱点了，要知道很多名声在外的将领要想做到这一点都很难。

马笑着揉了揉马岱的头，道：“岱弟猜到什么了？”

马岱拿手比划了一下河水和南山之间的距离，笑道：“兄长看，南山距离河水有一百多步的距离。而南山是个黄土累积而成的山包，肯定没有水。叛军想要汲取水，就必须下山来取水。而这一百多步距离的平地，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只要我军把南山团团围住，固守、不与之交战。叛军没有水，两三天就会渴死。”

马拍了拍马岱的肩膀，笑道：“不愧是我马氏子弟。接下来呢？”

马岱笑道：“韩遂听知街亭已经得手，我军阻遏在街亭之下不能前进。他就会放松警惕，令他的大军休整几日。这样的话，在高平城的父亲反而安全了。”

马哈哈大笑，说：“没错！还有呢？”

马岱笑道：“南山上的叛军缺乏水源，只有投降这一条路。然后兄长可以从容不迫地再从韩遂这里收取部曲，甚至兵不血刃。”

马笑道：“说得对。现在，你赶紧和庞德去平地下布置营寨，一定要堵截住敌军取水的道路。”

“遵命！”马岱在马上一抱拳，就策动战马，飞去与庞德调令部曲了。

看着马岱远去的背影和开始忙碌起来的士兵们，马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原本还恐惧韩遂会因此危及到马腾部曲的安危，马却没想到韩遂派来的部将却如此脓包，竟然学起马谡来。这样一来，形势对于马就陡然变得大好。

就像马岱分析的那样，韩遂见街亭被夺下，他在街亭下裹足不前，根本进入不了凉州。这时候，马腾的部曲反而变得不怎么值得重视了。因为只有当他和马腾合兵一处、共进征伐时，身处凉州腹地的马腾部曲才是重大隐患。而当他没能攻进凉州时，马腾的部曲就是孤军深入。韩遂只要足够聪明，就会选择休整几日再起刀兵。

而这，对于马来说简直是最好不过了。孤军深入的父亲安全了韩遂还会赔上了最少几千骑兵给他而且他还可以在拿下街亭后直取陇县，以为根据。攻下了陇县，就等于是在韩遂的凉州钉上了一枚钉子，对于他接下来的征战十分有优势。

马一想这个，就暗暗自喜。但马很快又想到别的：倘若韩遂派来的不是王国这个虚有其表的名士，而是一个久经战阵的大将，就比如阎行，他乃韩遂帐下第一骁将。如果是阎行前来，他绝不会如王国这般愚蠢。马自问，他是无法迅攻下坚守不出的阎行的。

进而马又开始推导，如果他不能最迟在三天之内击败坚守不出的阎行、与马腾合兵的话，那韩遂见他攻势凶猛，一定会急切引兵去攻打高平城。而马也知道，他这便宜父亲马腾十分骁勇，但在智谋上远远不如韩遂。韩遂有很大的可能会大败马腾，将马腾赶出凉州界内，甚至俘虏、杀害……在打败了马腾那一部后，紧接着遭殃的就是他马了。韩遂挟大胜余威而来，兵精将勇，他定然抵挡不住。万一败了呢？会不会这穿越生涯就此草草了结？

马简直不敢再往更深处想，他想越觉得心悸。马这才定下心神来，他才知道这次街亭之战又是他侥幸的缘故。

认识到这一点，马立即不再骄傲，便去指挥部曲建立营寨去了。

伐谋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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