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九十一章 奏表（第1页）

中常侍段圭大大咧咧地从何进双手拿过竹简，临转身前还给了何进一个白眼转过身来后又换了副谄媚的嘴脸，毕恭毕敬地走上丹陛，忙不迭地将竹简双手奉给刘宏。

刘宏今天的心情颇有些喜悦，因为刚从大将军何进口中得知了一件大喜事，而这竹简上的表文就是具体描述这件大喜事的。还没等段圭靠近，刘宏就赶紧伸手把竹简给抢过来，然后迫不及待地展开，只见竹简上写着这样一段话，看罢，刘宏欣喜若狂。

又命嗓门最大的中常侍蹇硕将表文念出来：“臣腾言：陛下中平四年六月，西凉贼韩遂起而杀贼酋北宫伯玉，自立为。遂率贼掠尽西州，刺史率师往攻，不幸败死，西凉诸郡率而降贼，唯汉阳郡守傅变守城不降。遂破城，戮之。

臣本刺史部下一军司马，为拒遂于三辅之外，唯退至陈仓，聚合义兵，兴复讨贼。臣遣子将五千骑，前于凉州剿贼，臣将兵进取安定、北地。臣子者，少而多谋善战。遂五番遣贼精骑逼陈仓，悉破之，斩二万余，尽取其俘虏、降兵以图反攻。后又一日，取街亭，斩数百并贼将王国同日，再拔八城，西凉震动又二日，破遂之前锋，斩数千并贼将侯选同日，突袭遂之本部，斩两万余并贼将成宜又一日，与遂战，以火马计破遂，斩两万七千，击伤贼将阎行，攻克遂营，尽取遂之军资，所得无数又一日，遂阴使贼诈降，为识破，拒贼营门外，另遣将绕营突击，斩三千同日，探知遂营晚食，遣部曲往袭之，踏营，斩四千，己身止亡百骑又一日，遂取谋士之策，阴为避实击虚，遣别部往袭臣之阿阳，识破之，为呵阻遂，阴留羊于营中以蹄击鼓，遂中计，以为仍在营中，不攻。遂出营，于蛇岭为贼所困，用声东击西之计脱困，又斩数百少时，又破贼三万骑贼阴取屯粮之地瓦亭，识破之，用计伏击之，尽降两千骑遂进至阿阳下，臣与破之，斩两万余，遂亡去。至今日，臣回驻陈仓，已遣别部取陇西，遂不得回金城矣。遂又残兵败将不过三万，止以冀城为据。又七月间，臣取安定、北地后抚民，两郡之民咸安凡破贼，于途中分军粮救济流民，于遂营中活女子数千，分粮食遣之回乡。凉州初安。臣以为以陛下天威，王师奋，士民所意，之骁勇，遂克日必败受擒，西州光复，汉室绝忧，臣敢为陛下先贺。”

蹇硕念完很久，满朝的人都还都沉浸在震惊和赞叹的遐想中。何进看了一眼天子刘宏，见刘宏满面红光，脸上挂着藏不住的喜笑，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何进可记得真真的，当张角的尸体被从棺材里拉出来运回京师时，刘宏当时都只不过是笑了半会。而现在不过两个乱臣贼子狗咬狗，其中一只狗赢了而已，刘宏居然笑得合不拢嘴。

何进觑一眼围在刘宏身边的十常侍，那十个阉人居然比刘宏还高兴。这让何进颇为不解。何进的暗探早就告诉他，这新近崛起的马腾马父子一点和十常侍的勾连都没有，半分钱都没给过中官。而十常侍居然会为此高兴，这让何进十分疑惑，也更加不满。如果这些阉人意图扶持马氏，那就和他的意见相左了。而天子又视之为父母，那他铲除乱贼的大业恐怕就难以伸张了。

而更让何进感到不满的是，当他扭头看向崇德殿中的公卿大臣们，这些一向支持他的士人们、官僚们居然也显露出赞赏、惊喜之色。他所以与十常侍分庭抗礼的凭恃，除了大将军之位所带来的军权外，就是这些仇恨十常侍的大臣们。如果大臣们都和十常侍一样，那他今日的谏言就更不可能为天子所取了。想到这，何进的脸色变黑了。

念完马腾的表文后，蹇硕将表文交还给刘宏，刘宏对这表文爱不释手。十常侍张让谄媚地说：“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天降马氏父子，为陛下破败韩遂反贼，三辅不复警戒，凉州即将收复，从此陛下就可以高枕无忧啦！”

这一句话好像是戳中了刘宏的点，刘宏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看起来就像是傻笑乐呵呵的傻小子。

赵忠也近前一步，笑道：“陛下真乃真命天子，上一刻韩遂还肆虐西州，下一刻上天就给陛下送来了扶风马氏。老奴早就有所耳闻，这马腾马父子，乃伏波将军马援之后，承袭乃祖忠勇。尤其是这马，奴听说他还不过十五，就能为陛下斩将破贼，打得韩遂贼寇一败再败，真有马伏波之遗风！”

刘宏吃了一惊，殿中群臣连同何进也都吃了一惊，谁也不知道马居然如此年轻。

“哦！这马居然如此年幼！不会是你为了令吾喜悦，故意如此说的吧！”刘宏惊讶得差点站起身来。他甚至没用“年轻”来形容马，而是用“年幼”。

“陛下乃英明天子，奴哪敢欺瞒陛下您呐！那马现在在天下已经人尽皆知，西凉人皆呼之为锦马，更有羌人屡为其破，称之为神威天将军！他弱冠不及一事，当然是传遍天下了！”赵忠一脸讨好地说。

刘宏睁大了双眼，惊喜道：“这么说，这是真的了？”

“是，陛下。当年孝武有弱冠之霍去病，如今陛下有弱冠之锦马。由此可见，陛下已经不比孝武差啦！”曹节大笑道。

刘宏一听这个，马上笑得合不拢嘴。他笑骂道：“你这老东西，净知道寻吾的欢心！”

曹节笑道：“只要陛下高兴，奴也高兴得紧呢！”

阉人们的声调与常人不同，更加尖利刺耳。十常侍的笑声在崇德殿里肆意飘荡着，何进面露不屑、难忍之色。群臣也都木木地看着，没人跟着附和。

伐谋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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