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一百五十三章 用人与改革下(第1页)

马腾听完马对六曹的介绍后,赞叹说:“此制甚好啊!机构缩小,但更精简;职权虽重,然更明确;官吏量少,而效率高;看着十分简单精略,却又包罗万象。”

马为了把六部介绍清楚,说得口干舌燥。但见马腾听完,对六部的认识有如此深刻,也就觉得很满意了。

马腾当即拍掌道:“那便按照儿的制度办,以后刺史府就用六曹来管理所有庶务。六曹设曹掾为长官,副官为两名掾史,曹掾和掾史下,再在各司分设属曹、侍曹。曹掾以后就秉承你我之意,分治诸事。”

马点点头,道:“父亲,儿以为阎忠可为户曹掾,儿可为兵曹掾,儿之谋士贾诩可为吏曹掾,名匠马钧可为工曹掾。其余两个曹掾,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就先搁置吧。”

马腾问:“贾诩?是那个以烈火战车解围枹罕的贾诩?”

“正是。也是他成功与韩遂达成合约,使韩遂远遁河西。”

马腾点点头,道:“此人也是不可多得的名士,可堪曹掾。不过,马钧却不可为工曹掾。”

马略微有些惊讶,因为马钧曾经为他打造出马蹄铁和马镫,还改进了马鞍。他的匠人营,日后对于征战天下来说大有裨益。

马腾笑道:“儿可能会对此疑惑不解,不过为父却是清楚的。不可否认,马钧确实是当世名匠,才能卓著。但他总归是工,而非士。如若我们把一个工匠放在比士人还高的位置上,让一个工匠对一群士人呼来喝去,那士人会怎么想?”

一语中的,马也明白了过来。士农工商,终究是阶级分别,就如同四等人制、种姓制度。而阶级一旦颠倒,势必会遭到高阶级的强烈反扑。这不是微弱的马氏能够抵挡的。

马也对此灰了心,想着给马钧弄个属曹也就算对得起他了,不过马腾还是有爱才之心,他道:“不过,有功必赏。马钧虽不能为曹掾,但还是可以任职掾史。”

马很快明白过来了,原来马腾也是舍不得让马钧这样的人才落寞。工曹不设曹掾,那掌事的自然就是曹掾的副官——掾史了,相当于让马钧成为实质上的曹掾。掾史不如曹掾显赫、引人耳目,所以马钧不会遭受太多的非议和抵制。而曹掾迟迟不设,如果掾史干得好的话,自然就可以升迁成为曹掾;而能力、功绩,马相信身为东汉末年著名明家的马钧还有有的。

马笑道:“儿替马钧谢过父亲。”

马腾笑道:“谢什么?既然那些所谓‘名士’自矜清高,为父就用个工匠为掾史,告诉他们,就算没有他们,为父照样可以掌控凉州。”

马看了看左右,见周围都没人,说:“父亲这话与吾说还可,切记不要再同他人说。”

马腾说:“自然知道。唉,这也说不得,那也说不得,为父倒真是怀念在军中的时光。军中都是鲁莽汉子,实诚人,言语行事从不用躲着避着。现在虽贵为凉州刺史,却不得自由啊。”

马笑道:“父亲此言差矣。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嘛。”

马腾听了此话,略恢复些精神,道:“嗯,此话有理。想我马氏端于战国时的马服君,得姓显赫;到先祖伏波将军时,马氏大炽;但光武帝听信谗言、打压我马氏后,马氏渐渐失势。幸而天赐良机,让你我父子占据凉州。若在你我手中光大马氏,甚至使之成为国姓……”

说到最后,马腾的脸上流露出极大的希冀,双眼放光,乃至于拉着马的手都下意识地用了几分力。

马也无时无刻都在为这一目标努力着,来到这一世,马决定必须要干出点什么来,才能证明自己来过、征服过。而最吸引他的,自然就是那个至尊之位。

马也兴致盎然地道:“父亲,我们会有那一天。”

马腾拍拍马的手背,道:“好,共勉!”

马又想起一事,说:“父亲,其实方才在议事时,儿还有一事未曾与你说。”

“有何事,还需如此神秘?”

马说:“其实儿并不打算在明面二月初开战。”

马腾纳闷极了,说:“为何?方才你不是推算得极为精确,所有的条件都在二月初最佳吗?”

马说:“儿是觉得,朝廷一向视我为心腹大患,必定会派斥候细作潜入金城,监视动向、打探情报。而父亲也知道,士人中总有些人偏向朝廷,因为在他们眼里,朝廷是正朔、是正统,而我马氏却是割据一方的国贼。必定有人是朝廷派来的间谍,或者偏向朝廷。所以儿才故意宣扬在明年二月初开战,目的就是要迷惑误导之。

若朝廷、皇甫嵩得知我们在那时开战,因为这情报是从潜伏在刺史府里的间谍传递回去的,彼必信以为真,并在二月初之前对我降低防备。因为在二月初之前,也就是现在九月到隔年二月这五六个月里,正是冬季,不利于征战。而儿真正开战时间,却早于二月初,这样可在皇甫义真毫无防备时,秘密出击韩遂。此乃战略欺诈也。”

马腾听后,低下头想了想,说:“那儿,真实开战时机在何时?”

马笑道:“便在一个月之后,即今年十月!”

“什么!如此仓促?!”马腾露出大吃一惊的神情,“为父原以为你想在明年一月时开战,那时虽临近二月,但时间越晚、为父就能给你筹集到更多的军粮。”

马说:“确实是越晚越好。但越早,越可以出其不意,皇甫义真和韩文约就越不会有所防备。我军虽可能面临越大的困难,但却越容易获胜。”

马腾点点头,边思考边说:“这话倒也有理。况且十月时天气尚暖,兵器不会受损,兵士不会受寒,道路无冰雪,有利于出征。而二月时反而天寒地冻,弓弦都很难拉开,人马有冻死冻伤的危险……”

马倒是还没想到这一层,略有些惊喜,说:“父亲英明!正是此理。”

马腾又说:“为父检点了凉州府库,现在还有九十多万石粮食可为军用,那好,就在下个月开战吧!”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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