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蓁扫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那些剑,问管事的:“老先生,你那些现成的剑卖多少钱?”
管事的随口答:“普通的五十两银子,好点的一百两、五百两都有。”
钟蓁心想这玩意可真贵,值得卖,“那若是我这宝剑要卖,能卖多少钱?”
管事的眼睛一亮,立即问:“姑娘要卖这宝剑?”
钟蓁还没说话呢,赵十二抱着剑往怀里搂紧了些。
钟蓁拍拍她手示意她别慌,又对着管事的说:“我还有一把一模一样的,也没开刃,倒是有点想卖的意思……”
管事的听了激动得直搓手,“这这这,这我是买不起的,不过!有人买得起!”
他给钟蓁斟了一杯茶,“姑娘且喝口茶,我马上就去叫人,马上,您可千万别走!”
钟蓁见他这样,觉得这事有戏,便道:“我也不喝茶了,我这就回去取剑,我离得近,您可快点,我们还要赶路。”
钟蓁假模假式带着赵十二回了丁府一趟,再返回铁匠铺,又等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见兵器铺管事的小跑着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胖子,以及三四个家丁。
“姑娘姑娘,我们回来了,我带着轩老爷来了。”
他嘴里说的轩老爷应当就是那个胖子,浑身油光水滑的好料子,一看就是有钱人。
“这位是我们中原富轩老爷,这位是京都来的钟姑娘。”掌柜的做居间介绍。
钟蓁站起来见了礼,让让赵十二把剑拿了一把出来。
那轩老爷坐下喝了一口茶喘匀了气儿,看着赵十二递过来的剑,本来十分期翼的目光淡了下来。
“就这?”他回头看兵器店管事的,“就这?这剑鞘什么粗鄙的木头,镶得虽花里胡哨的,可一看就是鎏金的连真金都不是,你这是人老了眼光也不行了,你把我着急忙慌喊来就为这?我家中藏剑无数,这种货色送我我都不要!”
钟蓁心说,一百多块钱的东西,还真金?要啥自行车!
管事的接过剑,胸有成竹:“轩老爷您别着急,这剑鞘呢是差了点意思,无妨,回头您重新拿上好的木头再做一个便是,您看看剑,关键是里面的剑啊!”
轩老板哼了一声,抬了下巴示意赵十二拔剑。
赵十二拔的是她自己那把,噌的一声,轩老板只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瞬间眼都瞪直了。
“这,这这,”轩老板站起来,刚想摸一下,赵十二风一般收剑回鞘,管事的这才重新把没开刃的那把递给了他。
哪怕是没开刃的,轩老板摸着剑身都已经是口水直流,想也没想就说:“我轩某嗜剑如命,走遍五湖四海,竟没见过如此好剑,真乃神剑啊,神剑!”
钟蓁有点不好意思,实属是降维打击了。
“小的没骗您吧。”管事的也十分得意。
钟蓁咳了两声,“既然合轩老板眼缘,轩老板就开个价吧!”
那轩老板心里想的是倾家荡产也要得到这把剑,但他毕竟是商人,看着钟蓁也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便想占便宜。
“鄙人自是喜欢这把宝剑,只是最近生意周转有些困难,手中现钱不多,今日带了六千两银票,不知姑娘可否割爱?”
这铺子里最贵的剑也就五百两,因此钟蓁一开始的心理底价是五千两银,六千已经达到这个线了,但她也是生意人,自然是要谈判一下的。
“宝剑本是无价之宝,不满轩老板,我这剑全天下只此一对,再无第三柄。我转让给轩老板也是缘分到了交个朋友,我是无所谓,只不过轩老板,您说您家中藏剑无数,有没有想过,六千两,能否对得起这宝剑在您家中的地位呀?”
轩老板一愣,他见过讲价的,没见过这样讲价的,竟要让买家自己定价!
他琢磨了一下,自己家里剑阁中的那些剑,一两万买来的都有,这把拿回家必定是要摆在主位的,到时候若是神剑有灵,知晓彼此收进来的价钱……
杀人诛心呐!
轩老板一旦这么想,便绕出不来了,心心念念多少钱才能配得上这神剑的地位。
他咬咬牙,“姑娘,咱打个商量,我刚买了一批货,手中现钱紧张,确实就只有一万两了,不过我家在南方铺子甚多,我听管事的说姑娘这不是去东越吗,这过去的一路上都有我家铺子,我给你打个欠条,任意轩记铺子都可去支钱,一万两千两上限,如何?”
这合起来就是两万两千两了,已经大大出预期,可打白条的事,钟蓁有点犹豫。
那管事的在一旁帮腔,“姑娘放心,轩老板是咱们大宜朝最大的粮商,家大业大,您随便去问,信誉绝对没问题,大宜朝找不着第二家。”
钟蓁也是个爽快的,她想着人不能太贪心,哪怕他欠债不还,光是手里一万两现银,其实就已经够可以了,便道:“行吧,我也是着急赶路,那便按轩老板说的这样办,也当交了轩老板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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