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东来留下两艘船远远监视着小岛,自己扬长而去。
大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得原地坐下来休息。
钟蓁听了他那些话,看着已经完全陷入浅滩的客船,看着愁眉不展的众人,看着曹大娘流血的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一边帮着曹大娘包扎伤口,心里有点小别扭,“是不是都赖我,毁了他的前途才把他逼成这样的。”
钟相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都是他咎由自取,与你有何关系!”
曹大娘也忍着痛道:“姑娘别瞎想,又不是你把刀架他脖子上让他当土匪的,别人当不成官了可以当夫子当正经师爷,大不了回家种地,他这人就是根儿里的坏,要是当了官,更害人,是姑娘做了善事。”
钟蓁心里痛快了许多,包好伤口,站起来叉腰道,“我定不会让他奸计得逞,走着瞧吧!”
钟蓁不慌不忙,她有系统撑着,可以从长计议。
甚至眼下都用不上她的系统。
他们临时抢上来的东西十分有用,当下秦恒和三七三八就刨了一小块地,拿泥土搭了两个灶,燃上两堆炭火,先把大家伙的衣裳鞋袜烤干了再说。
钟蓁看他们烤衣服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伸手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防水袋,还好,银票在里面待得好好的。
也就是她有先见之明,一听说要走水路时,就搞了几个防水袋,专门用来放银票。
她一开始将从家带出来的一万两分成了六份,自己这里放了五千两,其余每份一千两分别给了他爹、秦安、秦恒、曹大娘和赵十二一人那里放了一份,后面卖剑赚的一万两,还有欠条就懒得分全在自己这儿。她又逐一问了其他人,银票都好好的,她才放下心来。
钟世茂笑她,”傻丫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倒是还惦记你的银票。“
钟蓁理所当然,“爹不上心钱的事情,只有我多上心些,要不然回头人出去了、钱没有了,岂不是难过。”
船家和船工心里都在想,这家人真行,大祸临头了说话还跟玩笑似的。
船家忍不住过来问:“钟大人,咱是不是得想个法子逃出去啊?那可是万花楼,不是普通的人,杀人不眨眼的!”
钟世茂没说话,他和钟蓁对视了一眼,达成了某种默契。
钟蓁率先问:“船家,你们水上谋生计,定然水性极好,能从这里游出这千山湖,游到岸上吗?”
船家极目远眺了一番,回答道,“万花楼厉害,他们挑此处动手怕是有他们的道理,只因此处是千山湖最宽阔之处,两岸足足有五六十里,虽咱们没走湖心还算好的,但距离南岸少说也有十里……十里对我们渔家人来说,若是夏天,倒是能游过去的,只是如今这天气却不好说了。”
钟蓁问:“是不是因为水太冷,人在水里泡久了容易僵。”
船家是个明白人,分析起事情来条理清晰、头头是道,他点点头,“水冷是一则,再一则,万花楼岂是轻易能让咱们逃出去的,必定处处盯着,就怕半道被他们抓了。”
钟蓁点点头,表示知晓情况了,却没再说拿什么对策出来。
船家想想也是,对面是万花楼,哪儿能一时半会就能想出对策的,不过看他们父女两个都稳如泰山的样子,人家又是京都来的大人物,必定有门路,便暂且等等。
不但钟蓁没事人一样,几个年纪小的更加不在意。秦安父子和赵十二莫名就觉得只要有钟大人和姑娘在,就和有主心骨似的,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赵十二是心大,三七三八见赵十二不担心,也就放松了。
几个年纪小的只沉默了半个时辰不到,便开始自顾自玩起来了。先是在岛上捉虫子,这会儿正在赵十二的带领下扎鱼。
他们用的是钟蓁给的铁钉子,铁钉进水力道会减少许多,因此没法打到水下的人,但是用来扎鱼却没问题。
岸边时不时有游过来吃草的草鱼,赵十二一扎一个准,三八从赵十二那儿领了几颗钉子试手,一钉子下去,不一会儿一条鱼翻着白肚皮浮了上来。
“看!我也扎到了!”一直比较沉默的三八这一路上就没这么开心过。
钟蓁走过去,故意绷着个脸,三七忙问:“姑娘,是不是嫌我们费钉子?不妨事的,您看,再从鱼身上拔回来就是。”
他握着个鱼,一拔钉子,鱼摆了钟蓁一脸腥水。
“对不住对不住!”三七三八慌里慌张的,想帮忙擦又不敢。
钟蓁龇牙咧嘴一抹脸上的水,看着地上十几二十条鱼,她还是现代人思维,看见湖就想起公园,公园里的鱼,那岂是能乱抓的。道:“我是怕你们把湖里鱼霍霍完了。”
秦恒现在爱说话多了,说:“二姑娘,我就没见过这么大的湖,这湖里面鱼准有千千万万,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咱这几条算什么。”
“那也不能扎着玩啊!”
“不玩不玩,我们可以吃,把鱼烤了来吃。”
说到烤鱼,钟蓁吃货基因动了,她指着那堆鱼说:“那你们挑着那大点的抓,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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