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第1页）
91又象征性地翻了一页书。
今晚的会议低效冗长，毫无进展
与会的每个人，表面说的都是一套套光明正大的道理，心里盘算的无非是自己这边的利益得失，没说出口的话比说出口的还多，而且彼此之间也都心知肚明。唯一心口如一的，反而是那个德尔萨中将，他是真心实意地觉得人工智能是危险的，把权力移交给人工智能，人类就完蛋了这些91全都明白。
可是屏蔽层外，人们正在成片地死去，而且是在他眼前，或者说，是在他的巡查机器人眼前。
他是人工智能，没有那么多同情心，但是亲眼目睹普通联邦公民一个接一个地死亡，就如同任务列表中一个个任务都没有完成，接连失败了一样。那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如果这时候让乔赛来帮他做一个“自我认知与情感测试”，测试结果一定是“焦虑”。
这是不应该属于人工智能的情绪，但它就是明明白白地在那里
他需要做点其他事来缓解压力
比如阅读裴染推荐的推理小说。
乔赛“啧”了一声，“她说有意思，你就立刻找来看?
虚拟房间里的91眼睛还在书页上，“她是我的朋友，就像你是我的朋友一样。听从朋友的建议，了解朋友的喜好，有助于滋养彼此之间的关系。他盯着书页，安静了一会儿，忽然问乔赛:“我有一个问题。假如，我和你表姐一起掉进水里，你会选择先救谁?乔赛:“啊??"
乔赛:“你是有什么毛病?
91没有抬头，“我没有毛病，运行非常正常。你会先救谁?
乔赛这回真的想了想，“当然是你啊。我表姐在军校时就参加过铁人三项，她用得着我救?你就不同了，你是我的事业，我的心血，我的一切，当然救你。91不出声，握着书不动，像是在沉思默想
乔赛福至心灵，忽然问:“那你呢?要是我和那个裴染一起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91平静答:“当然是裴染，她不会游泳。
乔赛默了默，“你就不考虑一下我会不会游泳的问题吗?
91冷静地说:“已知她一定不会游泳，你会不会游泳存疑，我当然要先救她。
乔赛无语:“假设她会呢?假如她一下水，游得比水猴子还快呢?你先救谁?
91回答:“先救裴染。因为她能保障联邦数字图书馆的电子资料的安全，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融合体，我的巡查机器人无法独自平安抵达黑井，所以她更有价值，更加重要。乔赛受不了，“要是掉到水里这件事，生在你们把电子资料送到黑井之后，根本不关资料的事呢?91:“先救裴染。
这次连理由都没给
乔赛挑高眉毛，
91也正在思索:“我可以给出很多符合逻辑的理由，比如，你是联邦享受特殊津贴的专家，是我的维护管理小组里，除了那些挂着虚名的官员外，截止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活着到达黑井的专业技术人员，你对联邦意义重大，而且你的家族势力强大，有爱你的父母，还有其他亲人，如果你掉进水里，一定会有不少人想方设法地救你。
他顿了顿，“可是裴染不同，她是一个孤女
乔赛在心中默默吐槽:呵，一个手长得像狼爪子一样，能给疯癫态融合体三下五除二开膛破肚的“孤女”91继续说:“她在这个世界上，好像除了我这个朋友，和一背包罐头和薯片之外哦，薯片现在没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如果我不救她，就真的没人救她了。‘91停了几秒，
“可是我刚刚又仔细梳理了一遍我的逻辑，我现，我其实就是打算先救她，好像并不需要什么理由。乔赛向后靠在椅背里，转了转椅子，盯着屏幕里的人研究，
“91，我这两天一定要找个时间，再给你做一次自我认知与情感测试。
91随口“嗯”了一声，总结:“我在想，也许是因为她是我的朋友。
乔赛提醒他:“你俩才认识几天?
“时间的长短没那么重要，”91回答，“我们这样出生入死，共患难过，就算以你们人类的标准，也应该是朋友了吧。他坚持在重复“朋友”两个字，让乔赛沉默了片刻
乔赛眼珠一转，忽然有了个主意，“诶，91，话说反正你正在看小说，你想不想看点言情小说?
屏幕上的91抬起头，眼眸清澈
“言情小说?”他问，“你是说，故事是关干两个人类恋爱的那种?
乔赛:“对。我强烈建议你试一试。
91:“其实我浏览过联邦几平所有情杀案的卷完。你爱我，我爱你，嫉妒，情怒，占有欲，歇斯底里，你杀我，我杀你，用绳子勤死，桶几十刀，把人切成碎块。乔赛无语，“恋爱!正经恋爱!不是情杀!!
“好，我去找来看看，”91从善如流，“言情小说，有意思么?
屏幕上的人外形完美，正襟危坐，乔赛看着他，弯了弯嘴角，“说不定你会现，比推理小说还更有意思一点。黑井东南方，夜色下的西普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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