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231章 搬石头砸脚（第2页）

华平阳冷笑道：“非你不嫁？你觉得自己有这么大魅力吗？两情相悦，笑话，我跟师兄才是两情相悦，我这辈子只喜欢师兄一人，只有他一人，不会有第二人了。送我下山，今后不要再来找我！”

姜全寿跌坐地上，失魂落魄，直到夜幕降临，依旧觉得心寒彻骨。

姜仁杰大喜过望，派人暗中送华平阳下山。

坐在马车里，华平阳双手捂脸，早已哭得梨花带雨。想起齐凤翼与独孤龙葵恩爱的画面，她忍不住捂嘴啜泣，泪如雨下。

突然马车戛然而停，四周悄无声息，仿佛地狱般死寂。华平阳一惊，正要询问，只觉一阵轻盈的脚步逐渐逼近。没等她稳住心神，车帘陡然被拉开，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看。见来人是姜仁杰，华平阳惊慌道：“你……要干什么？魔王说过……要送我回去……”

“没错，”姜仁杰邪笑道，“不过犬子虽然对你死心了，小主却没有对他死心。小主哭得梨花带雨，真是我见犹怜啊！为防止华圣尊故技重施，本魔王要送他一份厚礼。”

见姜仁杰慢慢逼近，华平阳惊惧万分，手攥金钗，不停挥舞道：“滚，滚出去……”话未说完，金钗已经被打飞，生生插入地上。金钗上悬挂的玉珠在空中不断摇晃，一如此时吱吱作响的马车……

想起香艳过往，瞅着出神的姜全寿，姜仁杰笑道：“寿儿，魔婴该起来了，咱们去拜见魔婴！”

二人来到仁德堂，只见御魔天王牡丹早在堂中等候多时。姜仁杰微微颔，回头道：“寿儿，还不拜见你丈母？”姜全寿忙上前恭敬道：“拜见丈母！”

王牡丹冷冷道：“昭君早就不在了，何必虚情假意？”

“哈哈……”姜仁杰干笑道，“昭君虽然不在了，不过雪儿还在，你是雪儿的外姥，自然是寿儿的丈母。不管怎么说，寿儿没有续弦，咱们还是亲家嘛！”

“老身只有一个亲人，就是雪儿，其他亲戚，恕老身高攀不起！”王牡丹冷哼一声，镶金龙杖猛一驻地，背过身去。

被她一顿羞辱，姜仁杰回头怒视姜全寿，恨其不争。

当年华平阳下山后，姜仁杰强行命姜全寿迎娶王昭君，不料姜全寿宁死不从，险些被打断了腿。后来华平阳与上官甫成亲的消息传来，他凄笑一声，当场同意了迎娶王昭君。那时王昭君才十五岁，是王牡丹的养女。虽然娶了王昭君，不过姜全寿几年没有碰她一根手指，让王昭君备受冷落。

王牡丹得知女儿受苦，几次想要找姜仁杰父子理论，最后都被王昭君劝住了。王昭君总是替姜全寿遮掩，认为二人年龄还小，姜全寿又爱玩，希望王牡丹能都宽容他几年。

一晃两年过去了，一天姜全寿从外面风尘仆仆回来，神情落魄，满眼无神。王昭君旁敲侧击，才知道他跑去神龙教见了旧情人。当时心灰意冷的姜全寿死死抱着王昭君，就像抱着华平阳一样，始终不肯松开……一夜宽慰，姜全寿才趴在她怀中安然睡去。

后来有了姜梦雪，二人过了几年举案齐眉的日子。直到后来攻打神龙教时，听说华平阳疯了，姜全寿从此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对天魔教事毫不上心，就连王昭君母女俩也漠不关心。王昭君伤心欲绝，只能偷偷哭泣。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件事还是被王牡丹知道了。

王牡丹怒火三丈，立时找姜仁杰讨要说法。姜仁杰恼羞成怒，将姜全寿暴打一顿。姜全寿颜面尽失，怒不可遏，更加我行我素，年年前往神龙教探望华平阳，虽然每次都吃了闭门羹。见姜全寿不肯回头，王昭君一边独自拉扯大冰儿和姜梦雪，一边慢慢消耗自己的青春。

直到十五年前，得知姜全寿主动请缨前往讨伐神龙教，王昭君心中再也惊不起一丝波澜。不久沈波旬战败，姜全寿灰头土脸逃回雪峰山。望着狼狈不堪的姜全寿，她冷嘲热讽，毫不留情。结果两人起了争执，王昭君自杀身亡。

得知消息后，王牡丹痛入骨髓，对姜仁杰父子俩恨之入骨，从此断绝往来。虽然十五年过去了，她依旧无法原谅姜全寿的薄情负心和失职失责。如今见姜全寿恭敬行礼，她心中厌恶，冷漠对待，丝毫不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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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气氛尴尬，众人都一言不，面色难看。

恰此时，天魔王宋思远飘然而至，一手捋着山羊胡，小眼不住扫视众人，笑而不语。他心里明白，姜仁杰和王牡丹结怨太深，一时半刻根本和解不了。当年若不是姜仁杰想一派独大，也不会落得与王牡丹反目。

那时王牡丹是沈波旬最信任的人，也是最依赖的人，小到衣食住行，大到调动任免，她无不亲力亲为，替沈波旬办得妥妥当当。三十年前第一次讨伐神龙教失败，沈波旬苦闷异常，喝得酩酊大醉，竟在王牡丹房中睡了一夜。后来多次找王牡丹倾诉，终于有了肌肤之亲。从此精神振奋，再也不敢沾酒，一心闭关修炼，不问教事。

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姜仁杰才千方百计想与王牡丹修好关系。那时刚受情伤的王牡丹百无聊赖，苦闷难当，自请下山押运一批重要物资。途径半道时，遇到倭寇劫掠，险些丢失物资。奋力击溃倭寇后，又救回了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名叫昭君。

姜仁杰瞅准机会，怂恿王牡丹收其为养女。王牡丹正巧感情没有寄托，便欣然同意。后来姜仁杰多次提出结亲之事，都被王牡丹以昭君年龄小为由回绝了。直到五年后，见他诚意满满，王牡丹才同意。原本以为与王牡丹结亲是强强联手，没想到事与愿违，反倒结下一个劲敌。

见二人反目，最高兴的当然是宋思远，他已经笑了十五年。如今见三人尴尬神情，又笑道：“两位魔王来的好早啊，老夫来迟了。听闻圣女救了圣童，老夫感激不尽，多谢魔天老、御魔天，是你们培养了一个好圣女！”

姜仁杰冷眼一瞥道：“举手之劳，何必挂齿？雪儿是昭君所生，又是御魔天一手培养，还是多谢她吧！”

“谢我作甚？”王牡丹冷冷道，“圣女是魔婴亲封，又是她亲手教出的好徒儿，要谢就谢魔婴吧！”

这时大堂后传来一个铿锵的声音：“恭迎魔君，踏平凤阳；以我血祭，重开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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