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去把手套摘下,他洗完澡吹头,漉冰凉丝贴在额前,房间里照例开灯,他赤着脚踩在木地板上,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电视里播着节目,音量大,屏幕光线隐约照亮半间客厅。
然池青便倚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了会儿。
他喝完半杯水,透过额前那几缕漉漉碎去看自己手。
仍旧想明白……失控状态结束,什解临真成了那个可以靠近“例外”。
他半天都在外头奔波,戴着手套看了手机,一天下堆积了少信息。
好奇案件进展季鸣锐当其冲。
-样,听说你们那边重大现。
季鸣锐半小时,又一条:算了,指望上你,问到了,和苏晓兰皮疙瘩半天消下去,那位寸头邻居今晚估计也甭想睡了,铁定睡着。
何止睡着。他们走前,寸头惴惴安地在门口踟躇许久,试图挽留他们:“要,你们再多拘几天,五天时间太短,足以抵消犯下错,愿意多拘留几天。”
刑警看他一:“你说自己心理变态。”
寸头:“……”
刑警:“哪想拘留,你时间多看点心理健康课程。”
“……”
盲猜别晚上会睡着觉季鸣锐想到自己也失眠了,最一条消息送时间十分钟前。
-一躺下,就感觉家里。
-敢睡觉。
-可以去你家找你一起睡吗?
池青:可以,自己带一被子,想上洗手间去外面公共厕所,睡完觉第天走前拿消毒水把你睡过那块地方干净再走。
季鸣锐:……
-算了。
-忽然觉得在自己家其实也挺安全感,再见,睡了。
对办案民警说,睡眠时间很宝贵,在确认凶手身高体态,明天一系列排查任务等着他们去做,查监控一件容易事儿,在模糊清监控画面里一个一个盯过去,一天下睛都快盯成斗复完季鸣锐,池青退出对话框,看到另一个过消息就在几分钟前。
-睡了。
条三个字一个标点符号未读消息自对门那位解先生。
池青现通过失控期主动给解临过几次消息,他现在看到解临消息第一反应直接复,而像一开始警告时说那样“事事都别给消息”。
池青:你别告诉你也睡着。
-,从八岁起就把连环杀案当头书看,可能睡着。
-怕你睡着。
紧接着,解临又过一串数字。
-oo
池青原本一直低垂着,松开水杯准备去沙上坐会儿,结果在触及到那串无比熟悉数字瞳孔忽地放大,搁在桌沿边上水杯差点坠地。
和串数字对应期他太熟悉了。
虽然早过去十年,他会再像高中刚出院那会儿常常想起,但那天生所事都曾无数次在噩梦中重现。
那天他从学校出,接到电话:“舅舅今天太忙,让一位叔叔接你了,他马上就到,你在学校门口等一等。”
他等了几分钟等到了,也顺利上了车,车动声地拐进他太熟悉路口,“叔叔”面带微笑地跟他扯家常:“常听你舅舅提起你,说你成绩特别好,最近学习压力大大?得劳逸结合,适当放松放松……”
池青隐约现行驶路线异样,划开手机正准备给舅舅拨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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