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下节课还有十来分钟,毛概课的教授已经拿着教案进来了。
教室里还有来来往往占座的其他学生,陈溺羞恼地想抽回手,却被男生死死摁在他的肩胛那。
她怕引起别人注意,只能低声呵斥:“你别碰我!”
“喂,讲不讲理。”江辙很配合地勾下颈,也学着她压低嗓音,“不是你先碰我的嘛?”
他手掌宽大,指节修长有力,攥着她的拳头带到桌下,放在了膝盖上。
陈溺使了吃奶的劲儿也挥不开,还要听他在耳边假模假样地装疼:“怎么办,你打得我很痛啊。”
她横眼威胁:“再不放开我,我还能让你更痛。”
江辙听着这奶凶的声音就闷声笑,笑得揶揄又轻佻。侧脸靠在桌沿那仰视她,极为不相信地挑衅道:“那你试试啊。”
话刚说完,陈溺就抬起腿踹了他一脚。
她穿的是双小靴子,鞋尖的攻击力度十足。在他吃痛闷哼一声时,迅速甩开他的手往后边位置上移了一格。
江辙的手被她随意一甩,直直磕向椅背一角,手腕上的机械运动表发出一声啪嗒的碰撞声。
他赶紧装疼蹙起眉,看着立刻红了的手背:“还真打?”
陈溺有点心虚,强装镇定:“是你让我试试的。”
江辙指骨揉着那,不慌不忙地说:“我让你试试,你就试试。那我要让你亲我,你怎么不过来给我一口?”
“……”
她瞪着他,一句“流氓无赖”哽在喉咙那。
她不理人,江辙就自说自话:“陈绿酒,你手劲挺大的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两个字的名字叫着没劲,他总是连名带姓喊她三个字的小名才觉得有气势。
这节大课来的人很多,还有好几个人根本没找到位置。
陈溺和他之间空着的那个位置又没人敢过来坐。
倒也不是怕什么,只是单纯地看见大名鼎鼎的江辙在这和女孩说话,压根没人好意思过来打扰他们。
好不容易有个男生过来,还是问陈溺能不能往外边那个位置挪挪。
她把书翻开,淡定道:“你可以坐我们的中间。”
男生看了一眼江辙懒洋洋的表情,笑得有点牵强:“同学,还是你坐中间吧。我这么胖一个,容易挤着。”
陈溺盯着旁边那人,江辙同样厚颜无耻地继续稳稳坐着,没有要让位的意思,甚至转起了桌上的笔。
她没法,只好又挪了回去,憋着气问他:“你能不能别占用公共资源?”
大二的跑这来蹭什么课。
“这么不待见我?”江辙微微低头,凑近她说,“我这不就是想来给你送个礼物。”
十一月底,北风吹得猖狂。
临近午时的阳光也没多少暖意,闲闲地从没拉紧的窗帘罅隙处穿进来,恰好投在他们这张桌面上。
陈溺背着阳光,盯着男生在光照照射下漆黑偏栗色的瞳仁。
他腿很长,屈在那显得桌底都很逼仄。手上握着她的一支圆珠笔,指甲干净圆润,细白骨感,慢悠悠地边敲着桌面盯着她,年轻又肆意的少年感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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