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伐声越来越近了。
几声撞击声后,城门轰然倒塌。
一队头戴红色发带的蒙面军团,策马闯进皇宫。
萧鸣还没来得自尽,就被五花大绑抓到了巾帼团的首领那里。
那首领手持长枪,红色披风扬起,飒爽英姿。
“萧鸣,又见面了。”她声音里带着笑。
萧鸣诧异抬头。
那首领低笑一声,缓缓拉下面纱,正是被撵出宫里的翠竹。
不,她的名字是崔竹。
萧鸣愣怔片刻:“你不是十三身边的那个……”
“对!”崔竹含笑,长枪抵住萧鸣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我是姑娘的丫鬟。”
“多年前,姑娘在众多宫女之中选了我,她教我写字,教我读书,看我喜欢习武还专门给我请师傅。”
“她说女子立世当有一番作为,后宅绝非女子一生的天地。”
“彼时她陪着你赈灾、打仗、夺权。”
“当时的她是多么的闪耀啊。”
说到这里,崔竹看了萧鸣一眼,萧鸣紧闭双眼,满脸痛哭。
崔竹嗤笑一声:“姑娘告诉我,等你掌权便是女子的翻身之日。”
萧鸣眼角流出一滴泪来。
“可我等啊等啊,盼啊盼啊,居然等到了姑娘进冷宫的那天。”
“你知道姑娘进冷宫之前跟我说什么吗?”崔竹忽然上前抓着萧鸣头发迫使他睁开眼睛:“她说她后悔了,她不该相信一个高高在上的得利者,她早该知道,想翻身只能靠自己。”
崔竹说着忽然靠近萧鸣:“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她姑娘吗?因为姑娘说,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与你扯上任何联系。”
萧鸣一怔,忽然癫狂起来:“不,不是这样的,十三爱我,她爱我……”
崔竹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吩咐手下:“找处寝殿,将他和刘娘娘关到一起,再让谢太后去服侍,只要刘娘娘过得好,他们就能过好,刘娘娘受一点伤,就让他们这对狼心狗肺的母子受十倍的伤。”
“刘娘娘生他一场,总得让他尽点孝道。”
谢氏大军久不征战,还没踏进皇宫,就中了崔竹的埋伏全军覆没。
三日后,旧朝灭亡,新朝建立,改国号为“乾”。
新君为女帝,开设女子科举,允许女子上学习武经商,更立法准许女子和离。
此律法掀起轩然大波,众多男子反对,却在自家娘亲妻子女儿的胁迫下不得不遵从。
我眼见自己所求渐渐实现,心中没了执念,魂魄开始一点点变淡,渐渐化身于烟雾之中,消失殆尽。
此后多年,大乾蒸蒸日上。
只女帝常常去往后山祭拜一处衣冠冢,身旁的新科女状元好奇:“此处乃哪位高人的墓穴,竟能得圣上年年祭拜。”
女帝看向墓穴上的空白墓碑,眼眶湿润。
良久,她道:“此人,乃我的授业恩师,名……”
她顿了顿:“十三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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