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乾坐在水榭内,看着许久没动静的鱼线,干脆躺下来摇着手中的蒲扇,打算小憩片刻。
不久之后又有太监拿着军中奏报,匆匆去见了陛下。
等陈慎回来的时候,才知道父皇又去见了苏定方将军,看起来左武卫也收到了西域的军报,令父皇震怒。
一声雷响在天际边响起,雷雨应声而下。
水榭内,陈治带来了一只洗杀好的鸭子,陈承乾用太液池的荷叶将其抱起来,而后放入炭火之中。
漫天的雨水倾泻而下,落在这片天地,陈治与陈慎坐在一旁的台阶上,出神地望着雨水,等鸭子烤熟。
陈丽质吃着半只甜瓜,朝着雨幕的远处看了眼,道:“父皇还在生气。”
陈承乾又不去管在雨中起伏的鱼线,而是坐在炉子边,品着茶水道:“父皇的密奏,与孤没有关系。”
陈丽质吃完了甜瓜,用边上的湖水洗了洗手,道:“小福说今年的梅干菜准备太多了。”
“东宫吃不完吗?”
“嗯。”陈丽质思量着,道:“想着皇兄可以分一些给宗室。”
陈承乾叹道:“给河间郡王,江夏郡王,还有房相,舅舅,舅爷,陈绩大将军家送一些去吧,这几家与东宫走得近,余下的孤会安排,那些宗室中较为疏远的几家……”
话语停顿片刻,见到远处一道直插天地之间的雷光一闪而过,而后是如同要撕裂天空一般的雷响。
陈承乾接着道:“宗室绝大多数人与东宫疏远,给少了显得东宫刻薄寡恩,给多了又显得东宫太过装腔作势,不如不给。”
包裹着荷叶的那只鸭子,在炭火的炙烤下它的油水不断从荷叶的缝隙中滴下肥油,陈承乾将鸭子提了上来。
东宫的孩子是不害怕的雷雨天,因为皇兄与皇姐不害怕打雷,孩子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也就不害怕了。
打开荷包,看到肥得冒油的鸭肉,陈治与陈慎快步走来。
太子殿下与弟弟妹妹在水榭中分着烤鸭肉吃的时候,皇帝还在别苑内撒气,怒骂声几乎与雷声相当了。
陈治将吃剩下的鸭骨头全部倒入了太液池中,他看着湖水道:“鱼儿要肥美一些,这样太液池养的鸭子才能更肥,皇兄钓鱼也能开心。”
雷雨停歇的时候,陈承乾依旧坐在水榭内,看着几只小鸭子在水面上游了出来,它们排成长长的一排。
翌日,陈承乾依旧来到了中书省,因尚书省没有别的活人。
坐在中书省的感觉更好点。
一大早,京兆府就送来了呈报。
褚遂良看向一旁的于志宁,问道:“今天殿下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于志宁回道:“听说过昨天雷雨,关中没有人被雷劈死。”
“是吗?”
“怎么?”于志宁反问道:“以往关中经常有人被雷劈死吗?”
褚遂良若有所思,没有当场回答。
安静的中书省内,只有三两人在低声细语地交谈着。
泾阳又送来了三大卷纸,卷纸很厚实,需要人推着才能送入中书省。
泾阳产出的纸张越来越多了,肥皂的配方已进入了稳定期,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有变动。
杜荷调整了纸张的秘方之后,让纸浆的成型速度更快了。
陈承乾看了眼,三大卷纸,这些纸张看起来是他仓库中的储备货,也就是老秘方造出来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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