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峭峰峦,好似天剑,刺入云霄。
末端两峰最高险,在正西方相对而立,犹如天倾一般向中间一倒,合成一座雄关剑门!
天梯石栈,勾连其间;鸟道西,横绝峨眉;枯松倒挂,青泥盘盘。
黄鹤振翅飞难越,猿猱攀援欲度愁!
但听得身旁韦玄一声咨嗟长叹:“蜀道难……”
周心中一时竟雄浑苍凉意。
数百年前,青莲剑仙仗剑西,欲从此关入蜀,闻得子规夜啼、悲鸟长号,鸟道上醉饮烧千盏,杀尽守关匪四百一十六,方才兴尽,于提剑于千仞剑壁上题《蜀道难》一。
从此万世所仰,流传至今。
立在剑门下远眺,一座剑阁,峥嵘崔巍,便建在那千仞绝壁最险处。东面飞檐下,高悬一枚金铃,锈迹覆、苔痕深绿。长风吹,也未半分声响,只般静静俯瞰,任由出落,云云走。
韦玄便道:“那便剑阁了。”
他带着周,从那天剑般两峰所成剑门间走过,极狭处宛若一线天,仅能容一侧身通行。
过得剑门,视野便骤然一阔。
下方竟一片巨大山谷,殿阁楼台错落其间,低云薄雾轻轻缭绕,好一处间胜境。
前方远处便立着一块巨石,上头以丹朱刻就“剑门学宫”四字,周便知到了地方了。
韦玄引她进去,一路上倒未撞见旁。
过得几重楼阁,上了一条长廊,方见前方一座楼,挂匾额上写“接云堂”三字,一名青袍白须年迈修士正坐在堂内等候。
韦玄带着周一进,那年迈修士便吃了一惊,立时站起,拱手笑道:“韦长竟亲自前,实在想到。早知如此,先知会祭酒一声了。”
韦玄只道:“祭酒打理学宫,事也繁忙,杨管事必打搅他了。朽只过送前,很快便走。”
那杨管事遂将目光投向周:“看便王氏今次所荐了。”
乍一看去,瞧出什深浅。
但目光往下一落,能看见周右手小指处裹缠那一圈黑布,杨管事眉头意间便皱了一皱。
只他说什,笑着道:“周?王氏先前将你名姓给了。此物乃往进出学宫凭证,你千万收好。”
他从桌上取过一枚令牌,递向周。
周接过一看,皮便控制地跳了一下——
其深黑,形作五边,高仅三寸。
太熟了,她先前在那金换身上与泥菩萨桌上都见过玄铁剑令,又什?
心头忽然生出了一种极其祥预感。
周得及理顺中间联系,便听得身长廊上传一声笑:“哟,杨管事在忙呢。看们学宫今年最一,总算到了?”
轻浮随声音……
周转过头,出所料地看见了金换,他那一身“富贵逼”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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